“无妨,兴许只是我多虑了,不用紧张。我明日再去人多的地方看看情况。”
方君寿立即说:“我与你一起。”
年末县衙大家都忙,为免判断错误,浪费时间,姚韫真和方君寿决定既派人留意,自己也去调查,双管齐下。
翌日,他们特地早点结束差事,去了福满楼的雅间。
福满楼作为南江顶尖的酒楼,所在的地段自然一等一繁华,从雅间望下去,街上的情形一览无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姚韫真、方君寿二人四只眼睛不间歇地瞧了一刻钟,便发现了两拨身材健康却衣衫褴褛的人。
这两拨人从街头走到巷尾,停停看看,从行为举止上来看,倒没什么出格的,十分正常。
倘若他们的身形与衣着没有出入的话,跟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
姚韫真和方君寿眼神交汇,默契地继续观望。
万一是凑巧呢?都快要过年了,不好贸贸然抓捕百姓,还得慎重些。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直到看见了五六拨人来去,姚韫真和方君寿才初步确定,此事并非多疑。
“昨日,孩儿亲眼在福满楼雅间内看到多次,召来派出去的人,十个里有八个都说见到过衣衫褴褛却身体强健的人。据此看来,这些人进入南江的数量不少。”
县衙内,众人齐聚,方君寿仔仔细细地同方县令汇报。
方县令大皱眉头,要死了,眼瞧着他的任期都快结束了,怎么还有幺蛾子?
他正想运用逃字诀,试图眼不见为净,脑中却又浮现起往日每每想逃避,最后不光逃不开,还得硬着头皮处理的场景。
唉,罢了罢了,若有什么宵小,还是快点将他们抓捕赶走吧,免得堆到来年,影响他交接。
“既然君寿这么说了,那就拍衙役们去将人抓起来。”
齐夫子劝阻道:“大人,这是不是太过简单粗暴了?公子方才提到,这类人不在少数,若都抓起来,未免太过兴师动众了,难免引起百姓恐慌。
而且,这伙人意图不明,咱们贸贸然抓捕,多半会打草惊蛇,无法得知他们的目的。依晚生愚见,不如着人去按图索骥,试着找找他们的据点何在,将头领一举拿下,才好审问。”
姚韫真点点头,“大人,齐夫子言之有理。直接抓捕,咱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占优势。可若按齐夫子说的,这明暗地位就调转过来,咱们更具优势。”
方县令从善如流,“好,就依齐夫子所言。唉,你们说说,眼见着都过年了,这群人来我们南江干什么啊?难不成还要进来抢钱抢粮?要反了不成?”
姚韫真想了想,“未必是抢钱米,也有可能是团伙偷盗,临近年关,偷盗之事更会猖獗,咱们多留神几分,百姓能过个好年。来年交接也更加好看些。”
上辈子新闻就经常报道,什么小偷要回家过年,作案更加频繁,提醒人注意钱包云云,如今时移世易,道理却大差不差。
……应该是这样吧?
方县令交代下去,捕快们纷纷行动起来。
一些小贼团伙,捕快们中不乏经验老到之人,抓起来应该不费劲。
姚韫真如此想着,就将这件事丢开手去。
为了过个好年,明年顺利交接,她近来也忙得很,无暇跟进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