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就算他们有交情,太过越界不是好事,更何况是现在的状况。
以后怎样都有时间去问清楚,夜黑风高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得罪夜无渊!
凌月迟被杀意激得背脊毛,手指不自觉地扼住剑柄,眼睛眯起。
她对于夜无渊做的事不在乎,也没兴趣关心魔族的内斗。
她生气的点是,为什么不告诉她。
什么都不说,就擅自把她列入计划,将她推入危险,将小黄送入黄泉。
凌月迟自认好说话,但也没有好脾气到一点不生气。
小黄被他操控下死去,这一点也让她很恼火。
观察到夜无渊愈加收紧的拳头,她决定接着说下去。
凌月迟换了个姿势,单手撑住窗框,斜斜地倚住,声音平静无比:
“实际上,夜无渊你是故意将信息透露给霏跃闻,故意让小黄带我出门,同时也是你故意全程没有救我们,就是为了将二皇子的身份——”
“取而代之。”
瞬间,犹如第一次见面,夜无渊魔族气息不受控制地晕染开,仿佛在白纸肆意泼洒颜料,充盈满整个房间。
夜无渊缓缓拧过头,阴影投射在他的额前,叫人看不出神色,隐约可见不同于普通人的细长眼瞳。
呛人的安静,就连周身月光都滑落得颤颤巍巍。
死寂中,他朝凌月迟伸出手。
凌月迟再次握紧了月华剑,冰凉的手指因激动泛红。
那么,他准备怎么办?
将现自己秘密的家伙弄死,还是——
不知为何,凌月迟心脏在突突地跳,好像在兴奋,又好像在期待什么。
掌心的剑,仿佛在回应她而铮铮作响。
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还带着他的体温,把她手捂得暖和。
凌月迟把头从衣料里探出来:“什么……”
“坐好。”
夜无渊不紧不慢地按住她,替她系纽扣,声线平静异常,全然没有被拆穿后的恼怒。
凌月迟脑子断了半拍:“所以说,你到底准备做什么?还有,我不冷!”
“先穿着,热了再脱。”眼看夜无渊不仅给她扣上厚外套,还准备接着给她套围巾毛领。
俨然老慈母哄女儿穿秋裤的样子。
等到凌月迟被包成球,她脸已经像地里的萝卜,埋在厚实的衣料里,露出被冻得红的鼻子:“喂,给我正面回答!别想靠贿赂来”
夜无渊抬了抬双手,退至正常的社交距离:“谢谢你。”
“谢我什么……”
“小凌师姐不是在等我解释吗?谢谢你愿意都和我说出来,没有一厢情愿地判我死刑。”夜无渊眼尾微微下垂,竖瞳竟没有一丝恼怒。
仿佛他真是这样想的。
一句话,把凌月迟打得,咄咄逼人的气势都不由自主收敛些。
总觉得,夜无渊好像有点不一样。
凌月迟咳了一声:“所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无渊沉吟,似乎在考量该怎么开口。
半晌,他缓慢地拾起声音:“这是我们商量过后的结果。
“我们共同,设计了这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