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郁很快有了辦法。
這天,海生月來敲安棋房門叫他去吃飯,好久沒人來開門。
水榭里里外外喊名字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竄出來,而單郁也不在。
他在安棋房間裡等他回來,從白天等到晚上,飯都涼透了,一直到睡覺的點,才聽到院門打開,安棋和單郁的歡聲笑語飄了進來。
房內蠟燭亮起,安棋被突然出現的海生月嚇了一跳,他的臉色陰沉,但是只有一瞬間,安棋眨眼再看去,他還是笑的溫柔無害。
「你們出去玩了?」
海生月走過來想抱抱他,但單郁搶先一步把他抱起起來了,不給他這個機會。
海生月看了他一眼。
無聊。
單郁你還是小孩嗎,玩這種幼稚的戲碼。
單郁挑眉,你不也裝病騙安崽心疼你,彼此彼此。
安棋對這兩位之間的暗流涌動沒有察覺,開心道:「爹爹帶我去山下玩啦,我們吃了好多好吃的,明天還要去。」
海生月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安棋:「可以……」
單郁打斷他,「你不是病了嗎?你臉上的傷好了嗎?」
單郁這麼一說,安棋也想到姐姐病著呢,要好好呆在家裡養病。
他搖了搖頭,摸摸姐姐的傷口,「姐姐就別去了吧,多休息才能早點恢復健康。」
單郁譏諷附和:「就是,生了病還到處亂跑,搶別人家的兒子,讓人看了還以為你是裝的呢。」
搶兒子,搶什麼兒子?
安棋終於感覺到他爹和姐姐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了。
海生月面上笑著,心裡大罵單郁這個殺千刀的。
他不好過,單郁也別想。
於是第二天一早,在他們出門前,他給自己澆了盆冷水,使得面色蒼白可憐,然後又去敲安棋房門。
「安崽,咳咳,我的病好像更重了,咳咳咳,我好難受,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別走了……」
「不行嗷。」
出乎意料的,安棋居然拒絕了他。
他詫異,這招不可能這麼快失效的,卻見安棋小臉上滿滿的擔憂之色。
「怎麼了?」他關切地問。
安棋側身,海生月朝裡面看去,單郁躺在床上,蓋了三層被子,臉色比他還白。
「這是?」
「爹爹也生病了,燒的好燙,我要陪爹爹,不能去姐姐那裡了,要不讓絲絲和滾滾陪你吧。」
「……不必了。」
海生月眼眸微眯,看著屋內的人,暗光閃過,「你爹看著很嚴重啊。」
怎麼不乾脆病死算了。
單郁咳嗽起來,劇烈程度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了,安棋立刻拋下海生月跑回去,給他爹倒了一杯水,單郁欣慰地說兒子真懂事,又說身上冷,想要抱著他睡,安棋蹬掉鞋子,爬進被窩,抱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