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孩子才改變的嗎?
連柏轉身踩到硬物,低頭一看,問道:「你怎麼把匯氣靈芝扔地上了?」
他俯身撿起盒子,掂量了下,感覺分量不太對,打開發現是空的。
他又撿起一個,還是空的,而地上到處散落著這樣的盒子,他愣了愣。
「裡面的東西呢?」
「你別告訴我全煮粥了!」
連柏的眼神犀利逼人,白斂不說話了,白澤更是不敢和他直視。
氣氛僵住了。
他之前跟白斂要靈芝做藥,明里暗裡說了好幾回,白斂就是不給,方才他還在喜滋滋想,讓白斂把靈芝當治病報酬給他,這次肯定能到手。
連柏現在只覺得眼前一黑,要暈過去了,撐著一口怒氣,抬起顫抖手,指著白斂,「你,你給那么小的孩子吃這種東西?!」
「煮一點就算了,你居然還全煮了,我做藥都不敢如此大手大腳!」
敗家子啊!!
「我,不知道。」
很快,靜謐的水榭里爆發出一聲悲痛欲絕的哀嚎,驚的無數鳥兒飛向茫茫夜幕中。
連柏抱著空盒子,捶胸頓足,「我的靈芝啊,你死的好冤枉啊,怎麼就被煮成大雜燴了,命好苦啊,我真的好心疼你啊!」
白澤受不了他,嘀咕道:「什麼你的,本來就是我主人的,給小主人吃理所應當。」
白斂也道:「吃都,吃了。」
連柏不嚎了,瞪著他倆。
「白斂,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再寶貝孩子,也不能把靈草神藥一次性全餵給他吧,你有沒有想過,他如果不是只龍,而是人類之軀,承受不住藥性,下場會如何?」
輕則變得痴傻,重則七竅流血。
白斂臉色白了很多,眼裡有茫然,有自責,有愧疚。
他,他不懂這些,真正算起來,他是第一次做父親,很多事要一步一步摸索。
連柏嘆口氣,又道:「我真是受夠了你們這群當爹的了,當年掌門師兄突發奇想要給兒子烤魚,害得小明道被魚刺卡喉嚨了,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拔魚刺,今天你也來折騰我。」
「你更離譜!居然能讓孩子吃撐,你們能不能用點心照顧孩子?」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最好。」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連柏扶額嘆氣,想說他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爹的都一個樣。
傻樣。
他對白澤招了招手,吩咐道:「白澤,你看緊了這父子倆,一有不對勁就來找我,你主人好不容易得個崽,別把崽養死了。」
白澤鄭重點頭。
天快亮了,連柏拍了拍白斂的肩,就要走。
白斂問:「你,不要,診費?」
想到靈芝,連柏心又疼了一下,但大氣地擺擺手,「算了。」
「以後別再給孩子吃這麼多了,吃撐的感覺可不好受。」
白斂擔心安棋,「會難受,多久?」
「你難道沒經歷過嗎?還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