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兰氏对€€6政安的贴心极是感激,看€€他还€€穿着带泥的衣裳,温声提醒道:“瞧你这一身泥的,趁着淮书这会儿€€不疼,你快去换件衣裳洗个脸吧。”
闻言,6政安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摆。现确实‘惨不忍睹’后,应了一声将宋淮书托给宋兰氏照看€€,自己忙去衣柜里随意找了件外衫,去外面洗脸换衣去了。
……
辰时两刻的时候,宋淮书终于宫口全开。剧烈的阵痛让向来不爱表达的宋淮书忍不住惨叫出声。
听着宋淮书的痛呼声,6政安只觉得心里犹如刀割。听秦妈妈和付妈妈讲,宋淮书宫口已经开到了十指,刚以为宋淮书终于能松口气€€的时候,却被两人从屋里赶了出来。
“产房污秽,表少爷还€€是去外面等吧。”
一听秦妈妈这么说,6政安刚微微放下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淮书他拼死在为我生孩子,污什么秽?!你们二位放心,我只是在屋里陪着淮书,绝不会耽误你们。”
宋兰氏本也想劝6政安出去等着,可是看€€着6政安紧张的神情,还€€有宋淮书眼里的依赖,这话宋兰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秦妈妈和付妈妈见6政安执意要在产房陪护,心里不免有些顾忌。自古以来便没有多少男人会在产房陪产的,即便是有,在看€€到生孩子的情景后,身心都不免会受影响。
两人转头看€€向季老夫人,期望她能说服6政安。然而€€,季老夫人却对€€她们二人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赶紧给淮书接生,政安就让他在屋里陪着吧。”
得了季老夫人的话,两位稳婆也不再犹豫。重新返回到里屋,耐心指导宋淮书如何呼吸与€€用力€€。
两人知道宋淮书乃是头胎,且还€€是男子之身,并无什么生产经验。便在吊窗幔的梁头上栓了根绳子,让宋淮书把绳子抓在手中,等两人指挥他用力€€的时候,便用力€€将绳子抓紧而€€后向上探身。
起初的时候,宋淮书并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呼气€€,只觉得下半身开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努力€€倚靠进6政安的怀里再不敢用力€€了。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妈妈看€€着一直不得其法的宋淮书,不禁有些开始着急了。看€€着他眼泪横流的脸,忍着心疼逼迫道:“宋少爷,老奴们知道您疼得厉害。可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再耽搁下去就要有危险了。您再努努力€€,努努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是啊,小主子的头都已经看€€到了,您若再如此下去,小主子可能会有窒息的危险。”
听到两位稳婆的话,6政安心里又心疼,又着急,恨不得以身相替。这一刻的无助与€€恐慌,让6政安恨不得放声大哭。
只是他心里明白,眼下宋淮书正和孩子正在生死线上徘徊。他不能乱了阵脚,扰了宋淮书的心神。
就在6政安想要让宋淮书再试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气€€推开。而€€后便看€€到宋淮书咬牙直起上身,对€€两位产婆说道:“我知道了,两位妈妈再帮帮我。”
随即,宋淮书双手死死的拉住绳子,侧头看€€向6政安勾了勾嘴角示意他安心。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宋淮书记住稳婆的交代,咬紧牙关一声未。在两位稳婆的帮助和指导下,开始重新用力€€。
因为心里惦记着宝宝,宋淮书这次凝神屏气€€,一次次的咬牙拉紧手里的绳子。虽然身体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尖叫,可是宋淮书始终惦记着保存体力€€,不敢出一声痛呼。
6政安看€€着受尽折磨的宋淮书,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无声痛哭。就在6政安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多久的时候,只听得秦妈妈惊喜的喊了一声:“出来了,小主子出来了。”
闻声,6政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快步回到床前,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宋淮书,蹲在床头伸手帮他将汗水打湿的头理到一边。
“孩子怎么样€€了?”
在宋淮书的声音落下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彻整个6家小院儿€€。
6政安侧头看€€了眼秦嬷嬷正在给小孩子擦拭身上的胎脂,低头亲了亲宋淮书的额头,轻声说道:“小家伙儿€€很好,你且放心。”
听到6政安这句话,宋淮书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见状,6政安心里猛地一慌,忙晃了晃宋淮书的肩膀,开口说道:“淮书,淮书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一下眼睛。”
宋淮书听着耳畔6政安颤抖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太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小宝宝被秦妈妈和付妈妈用细棉布擦试了一遍,才€€将孩子用薄包被包起来。而€€后一人抱出门报喜,一人用温水要帮宋淮书擦拭满是血污和羊水的下半身。
“付妈妈,我来吧。”
6政安从床前站起身,接过付妈妈手里的布巾,仔细的浸水拧干后,这才€€轻轻处理着宋淮书身上的血污。
见宋淮书身下的被褥都已经被血水浸湿,忙用薄被把宋淮书抱起来,扬声叫了宋兰氏进来,帮着从柜子里拿了床新的被褥重新铺在床上。
等到6政安重新把宋淮书放回到床上后,宋淮书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6政安和宋兰氏,宋淮书轻声问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宝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