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今晚耽搁了些时间去接黎忘,所以没能按计划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现在给自己加练时间。
可黎忘只是一只不愁吃喝也不用愁学习的邪祟,怎么还不睡觉?
黎忘摇摇头“我太兴奋了,我睡不着。”
是的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掉床板底下去了,确实兴奋地睡不着。
江景时抬手给他指了指客房内的某个方向,“那你摁开电视机,找点乐子看吧。”
黎忘哦哦了两声,其实没听懂电视机又是什么玩意儿,但他还是接话了:“嗯,你有推荐吗?”
江景时电视看得不多,但也是看过电视的,他随口道:“卡通卫视我觉得就不错。”
因为江景时这句随口说的话,睡不着觉的黎忘当真看了半宿的卡通卫视,把夜间档放映的那些很有年代感的早期动画片给看完结了,才肯躺下来睡觉。
代价就是第二天醒来,黎忘坐在饭桌上都能秒入睡。
江景时再三问过黎忘这样的体质能否进食东西,黎忘再三保证自己吃也行不吃也行后,他就顺手给黎忘也做了一份中式早餐,两笼鲜肉灌汤包,两碗红枣小米粥。
黎忘强撑着眼皮,又诚心夸赞了几句江景时真的很会做饭后,就又合上了眼睛。
“……”江景时抬手薅了一下黎忘睡乱的呆毛造型,让他清醒点睁开眼睛吃早饭。
“在吃啊,在吃啊……”黎忘强迫自己瞪直眼睛,他舀起一大勺小米粥,往自己嘴里塞,一口没吃完又接着塞一大勺进嘴。
整天周六下来,江景时早上做完早餐后,吃完顺便把碗筷给洗了,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做题,让黎忘自己招呼自己。
黎忘看了半宿的电视,早困得步子虚虚浮浮。
黎忘在一楼客厅飘了一会儿,确定江景时的卧室门没有打开的打算,就一头栽进客房,开始补觉。
他不太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等再次醒来时,江景时又做好了一桌简单丰盈的饭菜。
黎忘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睁开眼还是看见一桌子菜,他又揉了揉眼。
“眼睛不舒服吗?”江景时已经捧起饭碗了,他的筷子刚沾在唇边,就莫名地看向一直站在饭桌前揉眼睛的黎忘。
黎忘坐了下来,学着人类吃饭的形态,有模有样地捧起了饭碗:“我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只是睡了一觉,你就又把午饭做好了。”
他语气里透露着“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的感叹。
江景时吃着饭,没有说话。
黎忘绞尽脑汁从自己脑袋里找出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诶对,就是就是很、很……”
“贤惠。”江景时替他说了。
黎忘咬下一口鸡腿肉,哐哐点头。
“……”贤惠就贤惠吧,也行。
这回黎忘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扭扭捏捏,一边把肚子吃得有点圆滚滚弧度,他吃完饭筷子一拍,抱着不能白吃的心理,当即决定。
“我来洗碗!”
说完他怕江景时跟他抢着洗碗,抱着几个空碗就往厨房里钻。
江景时虽然比较会做饭,也做得挺好吃,但是有一点不好——他收拾厨房收拾得很糟糕。
黎忘一脚踩上湿滑的地面,碗在空中跃出一道弧线甚至还转了几个圈,他屁股先一步挨到地面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他在江景时家待了不到半天时间,已经没少磕碰了。
江景时听到闷响,连忙赶来,见黎忘躺在地上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吸冷气,心里一危,俯身把人扶了起来:“没摔伤哪里吧,有没有什么事?”
他说着,就去看黎忘手背还没好全到伤口。好在伤口没有因此重新裂开一道新口子,不然黎忘又得悄悄红眼睛了。
黎忘眼里包着泪,自己伸手去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再用力摇了摇头。
江景时神色中有歉意,他手搭在黎忘窄腰往上的地带,稍微支撑着点儿,怕黎忘站不稳又躺地上去了。
“地板太滑了……”黎忘哽咽着,好久才憋出一句憋屈话。
江景时让他坐到一边椅子上,转头去把地上散落的碗筷给收拾起来,“对不起。”
黎忘继续揉屁股,不知道听没听见。
江景时想到这人易留疤的体质,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然后转过身欲言又止地问道:“你……要不要擦跌打药膏或者精油?”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摔淤青,但江景时猜那么摔倒的响声那么重,估计是淤青了,就怕摔到骨头。但是那儿是不是肉多一点,可能也起到缓冲作用……不对,他思考这些做什么。
江景时不太明显地敛了敛眉,垂下视线。
黎忘被摔猛了,他还在呆坐在江景时搬来厨房门口的椅子上,手有空没空揉一下摔到的地方。
他一张嘴,就有点委屈,他又连忙把嘴闭上。
酝酿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哇一声会哭出来的感觉,黎忘才扁着嘴重新开口。
“肯、肯定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