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来不来?”
盖尔娜:“他*当然来啦,我先给他打的电话,他答应得很快。”
林光逐想了想,说:“你们去吃吧,我晚上不想吃饭,要早点睡觉。”
盖尔娜哀嚎一声,用美食引诱说了好多,现林光逐真的不想出门后,嘟囔一句:“那没法吃了。你不来,他肯定也不出门。”
林光逐顿了顿,“方旬没那么认生。”
盖尔娜:“你们俩中午生了什么吗?”
这个话题转换得太快,林光逐愣了几秒,才垂眸否认:“没有。”
盖尔娜:“那你在闹什么别扭。”
林光逐:“……”
盖尔娜神探断案:“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你明明想出门吃饭,但你听方旬也来后,又说不想出门了。你俩中午肯定有事儿,他欺负你了?”
林光逐无意识舔了舔下唇,试探着问。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盖尔娜突然激动:“我就知道!你这样说那中午肯定是生了什么。”
转言做和事佬般道:“方旬什么也没和我说,我自己猜的。我跟你说,你不要和他计较,你别看他瞧上去拽拽的什么都不当回事儿,可他小小的脑筋里除了你不剩什么了。你和他冷战闹别扭,他可比你难受多了……”
盖尔娜不知道他们是假结婚。
多说无益。
林光逐应了几声,就要挂断电话。盖尔娜问:“那你晚上还要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林光逐:“……”
林光逐说:“不吃。”
挂断电话后,林光逐取出随身携带的画册,想要画点儿什么转移注意力。钢笔在空白的纸上悬了许久,悬到墨水滴下透湿纸背。
他叹了一口气,将画册合了起来。
他的情绪没由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闹什么别扭。中午生那么一档子事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
可他又觉得不仅如此。
他就是忍不住地代入去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在最深爱的时刻出国来了挪威。而现在自己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假结婚,结婚地点好巧不巧就是挪威,
……在初恋所居住的地方,和别人结婚是什么感受?
而林光逐此时就是这个“别人”。
“……”林光逐面无表情,近乎将画册扔到了行李箱里,这种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他都不想在挪威多待一秒钟。
旅馆特供的冰镇橘子汽水格外酸,像搁置了十几年过期的橘子皮,抿一小口都让他牙酸。
隔日,也是他们假期的最后一天。
挪威天气放晴朗,盖尔娜早早就开车来到旅馆下等候。方旬闷不吭声上了后排车座,盖尔娜扭头一看,说:“你看起来像一朵要长霉的蘑菇。”
方旬凉凉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又低头。
盖尔娜猜都能猜到:“林光逐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