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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医生满脸疲惫的推开门宣布孟言豫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成云慕亦步亦趋跟着进了病房，原本是想守在他的病床边等他醒来，可忙碌了一天之后又熬了整晚，她眼中已满是红血丝，最终还是不敌困意在天色彻底大亮时她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成云慕睡得并不好，昏昏沉沉之间似乎听到了交谈的声音，

“这次，谢谢你。”

说话的人似乎还有些不情愿，声音里满满都是勉强的意味，与之相对的，另一道声音则要得意一些，

“你不用谢我，毕竟她原本就该是我的妻子，至于你，我只能说你不够快，这次如果我不在，受伤的人就是绾绾了，你没有保护好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件外套，而外套的主人，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与醒来没有多久的孟言豫说话。

他张了张嘴，刚要反驳余光便瞥到了她醒来的动作，只得无奈的将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许是因为吃了瘪，他神色间还有些郁气。

成云慕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思绪好一会儿才回归正途。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栾羡风和孟言豫都十分默契的住了嘴。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她有些疑惑，脑子里只剩下简单的几个字句，其他的一概没有记住。

听见她的问题，两人异口同声，答道，“没什么。”

这倒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默契，默契到成云慕都有些怪异起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倒地都发生了些什么。

“你怎么样，要是没睡够的话，就再睡会吧。”

栾羡风指了指旁边已经铺好了的床铺，体贴地就要扶她过去。

成云慕连忙摆了摆头，又看向孟言豫，眉目间有些迟疑，“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在面对她时，他瞬间失去了刚刚与栾羡风说话时的得意，虽然脸色还有苍白，但还是连忙摇了摇头，

“我好多了，绾绾不用担心。”

“顾情绾已经死了。”成云慕沉默了片刻，又叹了口气看着对方同样沉默下来后，才又接着道，“你叫我成云慕就好，顾情绾这个名字，就让她随着往事过去吧。”

她像是在说名字，又像是在说他们之间的故事。

孟言豫抿了抿唇，不应。

在他的心里，成云慕是成云慕，顾情绾是顾情绾，顾情绾是他的妻子，可成云慕不是。

他只想承认眼前之人是顾情绾，哪怕只有这片刻也好。

“我委托了律师，沈妗妗故意杀人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至于她最后的结果，阿慕，你想怎么处理？”

栾羡风适时岔开话题，只是说出的名字让孟言豫心中一跳，他一时没能忍住，惊诧出声，

“沈妗妗？！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吗，怎么会是她？”

在场唯一了解所有事情的栾羡风承担起了解释的重任，他看了眼孟言豫，眼中指责的意味格外明显，“她是偷跑出来的，本来想找你，但没想到跟着你看见了阿慕。”

因为顾情绾的死，沈妗妗被带去引产因为大出血差点丧命，她也在看见那个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成功降生的孩子后因过度刺激而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

她在精神病院里待了五年，爱与恨在她的心中交织，她放不下恨，便也放不下爱。

于是她偷偷跑了出来跟在孟言豫的身后，却也因此见到了那个她此生最恨的那个顾情绾，她想着，反正她是精神病，就算杀了人也不用付出代价。

所以她买了一把水果刀，守在了执花花店外，然后在她离开花店的那一刻，持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