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一个回廊,绕过几间正房,藏进了后院一间堆砌杂物的房中。里面东西摆放凌乱无章,却又异常干净,这就很不寻常。
殷茵心中一动,四处搜寻了一圈,最终在一面九宫格柜子前发现了机关,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咔”声,墙面缓缓移动,一个暗室入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肖谨行诧异地看向她,“你如何知晓?”
殷茵心想,看过几百部古装剧的都知道,嘴上却道:“女人的直觉!”
“……”
暗室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借着墙壁上夜明珠散发的微弱的光线,可见一座小山般的金银珠宝,绫罗贵器,以及几十个满满登登的箱子里皆是金锭子,足足有五万两不止。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肖谨行也感到了震惊。
“这里的财物堪比一个州府库,只靠掳掠为生的山匪如何能攒下这座金山?”
“想不到当匪徒竟然这么赚钱!”殷茵抓了两把珠宝,与肖谨行同时发出了感叹。
一阵寂静之后,肖谨行看向她,殷茵尴尬一笑:“这里是西岭的国土,就算他们烧杀抢掠受苦的也是西岭民众,想不到肖将军如此博爱,但你不觉得这山匪其本质与你们东蜀所谋不相上下……”
肖谨行眼睛一眯:“你将我比作匪徒?”
“不敢不敢!”殷茵忙摆手,然后小声嘀咕:“都是侵略,但将军你胜在名声更好听一些。”
肖谨行脸色一沉,殷茵干笑着去扶他:“别激动,免得打草惊蛇,我扶您去那边坐一会?”
肖谨行冷哼的将她甩开,拿起一枚金锭子查看,下面果然有官府的印记。此时再回想与西岭的几次战役中那些一劈就碎的盾,塌腰腿软的劣等战马,原来这军饷省下来都进了山匪的口袋。
看来,他们内部也多的是结党营私的国之蛀虫,即便他不率兵攻打,长此以往下去也终将走向灭亡。
殷茵检查了一下密室的机关门合上了,见肖谨行坐下了,就挨着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这密室很大,隔音也不错,一放松下来,疲倦顿时席卷而来,回想这两日经历的苦难,仿佛一场噩梦,忍不住叹息。
“肖将军,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落在山匪手里?”
“或许你觉得山匪更像好人?”虚弱如他,也不忘讥讽人。
殷茵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不愧是男主,看待事情很透彻。
经此一事她已想明白了,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原主就是一个早被命定好结局的小人物,脱离主线未必就有好下场,唯有抱紧男主大腿,毕竟这个世界谁死男主都不会死,滚石坠崖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肖谨行对她有敌意有杀气都正常,毕竟是原主的罪人在先,她既占了这个身份活着就要承担化解。
如今两人也算共过患难,再交交心,或许关系会有所缓和。
而化解仇恨的第一步:放下偏见,自我反思!
殷茵打了半天的腹稿,决定拿出真诚的必杀技。她突然凑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肖谨行的侧脸:“肖将军,五年前的那场大火……”
开场白还没说完,肖谨行蓦地看向她,眼神莫测:“你确定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