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举实在太过小气。”
裴明铮不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父亲莫要说得太大声,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裴云朗怕他太过激动,赶紧制止他。
裴云枝原本想要抄近道,绕过书房走去她三哥的院子。
没想到在书房外听到了她阿爹和她二哥的声音,这倒是将她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她将耳朵贴近窗户,小心翼翼地去听他们的对话。
“他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因为大皇子一事,朝中众臣多有微词,他却依旧一意孤行。如此下去,必失人心。”
裴明铮性情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向来最是厌恶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父亲此话切莫去外面说。”
裴云朗无奈,他武安侯府的男子虽然都在朝为官,但却一个比一个耿直。
若不是有先辈荣耀、世代战功加身,只怕是在官场上难以存活。
他一面要在官场上八面玲珑,一面要控制住他父亲和大哥三弟的嘴,就已然十分心累。
“我自是知晓。”
“你如今刚在朝中站稳根基,皇上因你告大皇子私设赌坊一事,想要将你调离出京。多少皇子都在盯着太子之位,你与太子殿下同行,此次必定十分凶险。”
裴明铮眉头紧皱,虽然知道太子殿下有随身的暗卫,但路途漫长,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
若是太子殿下出了一点意外,他们武安侯府定然也难辞其咎。
从皇上赐婚以来,他们裴府与太子殿下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裴府必定不会好过。
“皇上旨意已下,已无回旋的余地。”
自从来到上京,裴云朗已经有两年不曾出去游玩了,他也并非不愿再去看看大昭境内的名山大川。
只是此次要与太子殿下同行,这一路上若是泄露了行踪,必定会招来祸端。
可若是违抗圣旨,那便是抄家灭门的罪,裴云朗并无他法。
裴云枝站在门外踮着脚,努力去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听他们提到太子殿下,她就更是好奇。
她将头靠在的窗户上,谁知那窗户没有关紧,她一碰到,就将窗户推了开来。
“谁在那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裴云朗便飞身到了跟前。
“二哥是我。”
在裴云朗的手抓上她的脖子之前,裴云枝赶紧出声制止。
若是晚说一会儿,她便要被她二哥拧断了脖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二哥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被吓到。
“你怎么跑来此处听墙角了?”
知道偷听的人是裴云枝,裴云朗才放下心来,收回了手,没有好气地对她说。
“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吗?”
裴明铮一见是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近来朝中事忙,再加上大皇子私设赌坊一事,他都没有找到时间好好跟她算帐。
裴云枝吐吐舌头,假装什么事都未曾生。
她转头问着身旁的裴云朗:“二哥,你可是要跟太子殿下去何处?”
裴云朗睨了她一眼,见她杏眼圆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异常,便知道她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当即便断了她的念想:“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我是不会带上你的。”
“哼……”
“我和你二哥还有事要谈,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