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还有几摞被雨水打湿的头搭在它那满是黑色鳞片的脸上,这头还是一摞黑一摞白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是在脑门画了道斑马线一般。
【这死侍长得这么丑啊。】
【我想完事后我要去洗眼睛了。】
“咦~~~惹~~”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眼前的这玩意实在是丑得抽象,让路明非出了极度嫌弃的声音。
这玩意长得比盘踞在夜之城北部工业区的漩涡帮还抽象,那帮义体改造狂都已经把自己改的足以挑战人类的审美底线了,结果眼前的这个哔东西比他们还离谱。
“好丑啊。”路明非实在忍不了了,大骂道,“你这哔样子比我吃完尸体淀粉条拉的雪都要恶心口牙。”
而这哔东西的眼睛居然还是金色的,就像两个光的灯泡,占据了脸部相当大的位置,似人非人,就像是神话故事里被混沌恶魔附身腐化的人类一般,介于恶魔和人形之间。
丑东西张开了它那副长满利齿的嘴巴,嘴角咧到了耳根,他居然还在笑,无声的笑着,金黄色的视线在路明非身上蠕动着,尤其是在放肆地打量着他裸露在外的小臂小腿。
???
这种感觉!我!这哔东西不会是个南通吧???
这个丑东西这样盯着他,感觉这恶心的视线都快把他全身上下给舔了一边。
眼前的怪物脸上鼻子位置的鳞片抽动了几下,像是在闻什么东西,在他眼中,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有着一股他非常渴求的芳香,对它来说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能给它带来极致的欢愉。
也正是这股香味将它吸引了过来,只不过眼前的食物还有点带刺,但猎手们最享受的就是把逃窜挣扎的猎物慢慢逼进死地的感觉,它要一根一根地拔掉上面的刺,它要把眼前这个男孩的每一根骨头打断,每一丝肌肉嚼入口中,饮尽每一滴体液。
利爪刺穿了雨幕,以它的力量把一个普通成年人撕开就和撕开一张纸没什么区别,在这段时间里,它都是这么做的。被它撕裂的猎物远不止这么几个,还有好些尸体到现在都还烂在无人问津的臭水沟里。强大的力量在肌肉中如流水般涌动,体内的每一丝肌肉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欢愉而出疯狂的尖啸。
他要撕开眼前这个少年的喉咙,然后先畅饮他的鲜血,就像品尝美食前要喝的开胃酒。
当——
砰砰——
斧头精准地卡在了利爪前刺的路线上,二者相碰出了金铁交击的响声,路明非用力上撩,将利爪打飞,两人都撞击的力道而后仰,路明非的右手立刻扣动扳机,连续两枪都打中了怪物的面门,打碎了脸上的几块鳞片,红到黑的血液在黑色鳞片的裂隙中流了出来。
这家伙的力气极大,路明非感觉自己在用力地敲一辆全前进的列车,敲击后反震的力道差点将他左手上的斧头给震脱了手。
怪物捂着脸倒退几步,黄金瞳中闪过一丝诧异,它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居然能接下它这一击,而且他还能正面还手打伤了自己。
看着眼前的怪物,路明非觉这玩意并不完全是无智的野兽,这家伙可能前身是和楚子航类似的混血种,但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路明非慢慢后退,继续将手枪对着面前的恶鬼,根据刚才几枪造成的毁伤来看,枪械还是有用的,现在他要把腰后的双管猎枪抽出来,给它来个大的。
怪物无声地嘶吼,再次向着路明非猛冲,路明非则直接对着它的脑袋扣动扳机。
怪物将一只爪子举到面前,意图防御子弹的射击,另一只则继续向他挥来。
砰——
砰——
砰——
砰——
砰——
路明非连射五枪,枪声密集得就像只开了一枪一样,子弹裹挟着狂暴的动能穿过了爪子的指缝,在它的脸上爆出了一朵血花。第一颗子弹像是一颗钉子卡在怪物鳞片的缝隙中,剩下的四颗子弹则像是催命的冲击锤,将子弹如同长钉一般,一下下地敲进了怪物的脸里。
感受着脸上的骨头被子弹长钉撕裂的剧痛,怪物第一次出了声音,叫声如同深山老林中的夜枭般怪异。
仰起的爪子更是因为剧痛的刺激,挥舞的力道看起来更大了,竟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他挥了过来。
路明非瞬间就判断出自己接不住这一下子,硬接的话斧子绝对会脱手,而这家伙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去把脱手的武器捡回来。
不留任何后手,右手的手枪落地,路明非倾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双手死死握住斧柄,重心下沉扎马拧腰,以它的爪子为支点,向自己的左侧挥动斧头,以接化的顺序牵引着怪物的爪子将其导向自己的左后。
从荒坂反情报部里杀出来的路明非,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忠于荒坂集团的武士,也从来不觉得什么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到死都不松手,武器落地就像象征着武士的死亡什么的,他从来都是有啥用啥,能把对手当面打死就行。
恶鬼的力气很大,以至于它被自己前冲的力道带出了几米远,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黄金瞳中的诧异变成了震惊,这事还是头一次生,身为猎人却被猎物所击伤,还被人像个麻袋一样甩了出来。
黄金瞳再次被点亮,咧开的大嘴快嗡动,像是在念叨什么经文,或者神秘的咒语,在古怪的颂唱声中,黑雾再次聚拢到它的身边,逐渐将他淹没,它要重新于无形中将这个胆敢打伤它的男孩撕碎。
咚——————!
咚——————!
两声震彻天地的巨响在身后一前一后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