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免怔愣了片刻,隨後笑起來,笑著杵著膝蓋抬起眼,看向鹿嘉渺,「你好聰明啊。」
「……」鹿嘉渺: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後花園的位置很好,視野開闊。剛好適合開完會出來放鬆視野。
也許是十八歲的時候挖地道也沒那麼天方夜譚,開了玩笑就過了。
兩人靠著白牆坐在草坪上聊天。
霍斯免摸摸口袋想抽菸,但側頭看著抱著腿看星星的鹿嘉渺時還是忍住了。
「你真想留在藏家?」他曲著條腿,手懶懶搭在上面。
「哎,」星空月夜多別緒,鹿嘉渺看著圓得像小蛋糕一樣的月亮惆悵道,「不然我能去哪兒呢?」
沒有他這種玄乎經歷的人自然理解不了他話語間的惆悵和壓力。
霍斯免知道鹿嘉渺的出身,藏矜白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很清楚。
他看著下巴枕著手臂,煩惱都那麼幼稚的鹿嘉渺沉默了許久,才道,「你不怕藏家是另一個深淵?」
一個……或許比只是貪圖小利的6家可怕一萬倍的深淵。
「深淵?」聽到個奇詞彙,鹿嘉渺轉過頭來。
「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霍斯免說的時候目光很沉,甚至聲音都帶著冷意。
「但是先生很好啊。」鹿嘉渺看霍斯免垂著的手明顯握了下,以為他是沒有得到誇獎心理不平衡,補充道,「兔斯基你也不錯,就是別再扯我帽子了。」
「我叫霍斯免。」
「…………」鹿嘉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記錯了。」
*
江律彥陪藏矜白站在露台看著兩小孩兒聊了十分鐘的天,分明是夏天,他卻莫名覺得有點冷。
適時打破道,「我去通知小少爺回家了?」
藏矜白應下,但江律彥走後,他卻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垂眼看著和別人說說笑笑的鹿嘉渺。
這次又是另一種奇怪,好像在催生著一些強烈的負面情緒……他莫名又想到鹿嘉渺那截雪白脆弱的後頸,他猜,如果現在鹿嘉渺在他眼前,他會在那截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一些屬於自己的痕跡。
藏矜白不信任任何人和情緒,任何人的出現在他的思考程序里都是無用項。
但……鹿嘉渺好像不一樣了。
*
這邊有房間,但剛剛一散會老宅那邊就打電話來說老太太身體不舒服,說讓藏矜白回去看看。
經過一晚上的風平浪靜加上車上還坐著霍斯免,再內部的人不可能狠起來連自己的兒子都殺吧?
所以鹿嘉渺鬆了大半心,車上又被霍斯免安利了一個很好玩兒的遊戲。
他躍躍欲試,但看著坐在旁邊的藏矜白,怕他又覺得自己是那種一顆糖就能哄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