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瞧着她那可爱样子轻笑出声。
还有封无心嫌弃的吃食?
林舒狐疑地拿起一小块吃了一口,打了个寒噤,“嘶,好甜,是糖罐子打翻了还是你就好这口?”
她们的反应在谢酒意料之内,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起这齁甜,除了顾逍,每次他都吃得面不改色,甚至享受。
谢酒指了指另一边的对林舒道,“那些是给你们的。”
林舒知道昨日是顾逍送谢酒回来的,心念一转猜到谢酒这红豆糕是为顾逍而做,只是谢酒确定顾逍那冷冰冰的性子会爱吃甜食,还是这般极致的甜?
但见谢酒已经将那些糕点装进食盒,她提醒的话咽了下去,兴许这是两人的情呢,她就不瞎掺和了。
谢酒不知林舒心思,提着食盒去了流犯管理处请那官差帮她将东西送去逍王府。
回来时就见胡氏神色慌张地往林舒家跑来,谢酒挑眉,杨家又闹哪出?
第33章王爷口是心非
胡氏是来通风报信的。
杨老二想让谢酒代替杨馨儿,送去老员外家。
谢酒听完眸色平静没起一丝波澜,胡氏便知杨家的动作,谢酒早已知晓。
她不知该庆幸自己投靠了谢酒,还是该难受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找谢酒报仇。
想到自己先前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谢酒面前卖蠢,还自以为高明,结果被她轻松反杀。
这次透露老二的计划想讨好谢酒,又是马后炮,她面上讪讪,“是我卖弄了。”
谢酒淡声道,“杨齐如何了,他们可有现他被治疗。”
“林大夫的医术好,昨晚就醒了没高热。”想到什么胡氏眸光暗淡,“没人现。”
除了昨晚夫君进屋匆匆瞧了一眼,无人再去看过杨齐,便是连他的长子都不曾关心过他的弟弟,对她这个母亲也是目露嫌弃,胡氏的心凉到谷底。
谢酒颔,林舒说过,杨齐的伤并没那么重,只是看着吓人。
杨家人从前娇生惯养哪见过这样血腥的事,便都认定杨齐伤重。
胡氏正沉浸在悲伤中,下巴猛地被捏住,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嘴里,咽下,旋即,她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她惊恐看着谢酒,“你给我下毒?”
谢酒颔承认,“虽你承诺会报答林舒,但我不信你,这毒我定期会给你解药,若林舒有事,你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
“我会盯着杨家不让他们害林舒,给我解药。”只片刻,胡氏就痛得满头大汗。
谢酒等了一会儿,看她痛得脸色惨白,嘴里也被咬出血来,才缓缓蹲下身,丢了个东西进她嘴里,胡氏痛得难受,没有注意谢酒手里一根针快在她身上刺了几处。
哪有什么毒药,只不过是刺了腹痛的穴位而已。
但却让胡氏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对谢酒充满恐惧。
谢酒却丢给她一两银子,“蔡氏那边你看着点,别让她死了,这是她的伙食费和你的工钱。”
“她对你不好,你还记挂她的生死。”胡氏愕然,想到那毒药,她忙保证,“只要我在杨家,绝不让她有事。”
谢酒见她误会,唇角微抿,微压眼睑冷冷睨向胡氏。
明明她个子娇小,比胡氏还矮半个头,可胡氏却感受一种威严扑面压来,她无端瑟缩了下,醍醐灌顶般明白了谢酒的意思,“我懂了,活不成死不了。”
谢酒微微颔,这样看人她还是跟顾逍学的,爱一个人到骨子里会下意识地模仿他。
杨家为了避嫌,同江南富商和暴户的接洽都是下人去做的,江南富商那边的银钱在林舒手中,暴户的银钱在仇五手中被谢酒搜刮了。
杨家忙活一场,赔进去许多,最终只拿到了杨馨儿的定金。
杨馨儿被她们卖去江南,无人送去,这定金也得退回甚至加倍赔偿,杨家会因此走入困境,这种情况下不会有人顾得上蔡氏。
但她还不到死的时候。
至于杨老二的盘算,谢酒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林舒无恙,她也该进山了,这趟进山需得几天方能归,她不会给杨老二谋算自己的时间。
胡氏一走,谢酒便将刚刚的事跟林舒说了,让她每个月给胡氏‘解药’,命拿捏在林舒手里,她才会对林舒的安危更重视。
又让封芷兰先跑一趟6家,告诉6卓明早在山里汇合,晚上再去趟老员外家,让他们知晓杨馨儿已跑。
得知这个消息,老员外明日必会来找杨家要人或者要钱,那时她已进山。
只是顾逍动作比谢酒更快。
封芷兰刚走,流犯管理处的官差就到了杨家,连带着把杨家兄弟一并从采石场带了回来。
当众将杨家兄弟每人杖责五十。
罪名是私下贩卖流犯。
且因此,导致流犯杨馨儿不甘为妾逃离玉幽关。
大夏开祖皇帝乃平民出身,平定天下后为笼络人心,有些律法远不如前朝严谨,诸如流放这块。
犯事官员流放若潜逃是死罪,但对被牵连的女眷流犯则无明确规定。
一则流放路途艰难,许多女眷受不住在路上就丢了命,好不容易捱到边关大多又被送去做军妓亦是活不长久。
二则流犯没有通关文书和户籍,便是逃出去了也无法正常生活,故而极少有人逃跑,这条律法延续至今便不曾修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