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与金川是与自已一起长大的两个婢女。
她向来对她俩毫无防备之心,也许就是这毫无防备害了自已,想到这里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这两人已经背叛自已,这府中就再没有可相信的人了。
自从五岁时母亲去世,汪岑溪很快就被唾弃。
她被安排在最边缘的小院子里,冬冷夏热,吃穿用度几乎被克扣殆尽。
小半岁的妹妹汪岑月还时不时带人来欺负她。
伺候她的下人,也都使了银子换了岗位,没人愿意跟着她这位失了宠的小主子。
只留下陪她一起长大的金川与银环,别人欺负她时,这两个小丫鬟替她挨了不少打。
若说这俩人背叛,汪岑溪会十分痛心。
汪岑溪非常低调,吃穿用度与下人无异。
开始那几年,汪岑月还常常来此欺负她。
但她能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渐渐的汪岑月对她失去了兴趣。
汪岑溪就成了府里的透明人,本想着让她自生自灭,没想到她竟健健康康的活到了及笄?的年龄。
汪岑溪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自已已经低到尘埃,为何汪岑月还要用这样的计谋来算计自已。
次日汪岑溪被带到了后厅,文昌伯,伯夫人,汪岑月,早就正襟危坐。
汪岑溪刚要行礼,就听一声厉喝:“跪下!”
汪岑溪很听话直接跪倒在地。
伯夫人开口道:“汪岑溪你做出那等龌龊之事,丢尽了伯府颜面,经商议给你两个选择。”
“我没有,我是被陷害的,父亲求你给女儿一个查证的机会。”汪岑溪说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查什么查,你被抓了当场,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文昌伯把她的请求直接驳回。
汪岑溪抬起头看向文昌伯,再看向伯夫人,再看向汪岑月,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汪岑溪笑了,这个笑容包含太多内容。
她可以肯定,这一切是他们都商议好的,父亲也在其中,绝不是个例外。
还有什么可祈求的呢?
“我明白了,今天的结果我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是吧?”这是问,也是答。
汪岑月迫不及待的回答:“你明白就好。”
说着拿起一条白绫扔在汪岑溪的身前。
伯夫人说:“两个选择,第一,你一条白绫了结,保住我们伯府的名声。
第二,你嫁那马奴为妻,祖谱除名,自此和伯府断亲,再也没有关系。”
女子视名节如命,即使没破身子,但与男子同处一室,也是失贞,多数女子都会选择一条白绫结束生命。
伯府这三人自然认为汪岑溪选择白绫的几率更大。
不然一个坏了名声,一无所有的弱女子,被逐出伯府,嫁给伤残的马奴,也没法活。
“我选择与马奴成婚,与伯府断亲。”汪岑溪的回答非常坚定。
她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更不会为了别人的算计而赔上自已的生命。
她缓缓地站起身,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我选择嫁马奴,与伯府断亲!”
显然她的回答出乎她们的预料。
汪岑月讥讽道:“汪岑溪你这个下贱胚子,你知道通奸马奴,被人千夫所指的感受吗?还不如一条白绫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