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隨口道:「失敗了。」
煙:「啊,不要難過啦,你哪一次是一次就成功的?依奴看,這已經很好了,喝著還挺好喝的。」說著,又舀了一勺子,開喝。
秦魚沒忍住,臉皮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又馬上泄下氣來,是啊,他哪一次,不是失敗個十几几十次次才勉強成功的?
蒸餾酒,這才是第一次,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很正常嘛,非常正常!
鴛媼狠狠剜了一眼自家沒大沒小的外孫,要她收斂一些。煙收到警告,戀戀不捨的放下勺子,對秦魚道:「我讓人好好封起來,過幾日給大主母那邊送去,大主母和嬌嬌一定會很喜歡的。順便採買些酒水回來,你再繼續蒸就是了,多試幾次,總能蒸出你想要的來。」雖然她壓根不知道秦魚想要個什麼樣的就是了。
眾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安慰起來:「是啊,多試幾次嘛。。。」
「里典家裡就有酒水,奴上次去他家裡辦事見到過。。。」
「那還等什麼?奴在這就去給小主人換些回來。。。。。。」
「不止里典家裡,隔壁里的宿老家裡也有的。。。」
「還有河對岸的百里家。。。」
秦魚振作起精神來:「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吧,等我再想想。。。力,你去灶間抱兩罐子醯送去老師家裡,問能不能換點酒水回來。」用醋換酒,希望能換來一些。
力領命去了。
秦魚讓眾人都散了,去找木林帶過來的一個叫輪的奴
仆。
輪是一個女奴,力氣比男人還要大,她是一個銅鐵匠。
輪見秦魚這個秦家最嬌貴的小主子來找她,肉眼可見的緊張和害怕,她手足無措的轉圈,慌亂的找了好幾圈,才從擺在牆根的案几上撿起一塊灰濛濛的布巾包裹住頭臉,好似穿上了防護的盔甲一般,她瞬間鎮定下來,這才側著身子,輕聲跟秦魚行禮問好。
聲音柔美悅耳,是個很美的女聲,唱歌一定很好聽。
秦魚被她這樣集美與丑為一身的反差給驚了一下,然後瞬間意識到,自己失禮了。
輪的臉上有一大塊的青色胎記,在這個時代,臉上長胎記,被視作受神明詛咒的存在,一生下來就要被溺死的。
輪為什麼沒有被溺死,還長這麼大,成了木林的奴僕,秦魚就不知道了。他之前見到輪都是她以頭巾遮面,並沒未見過她真正的模樣。
但他不經通報直接過來找她,或者傳她過去見他,本身就是自己失禮在先。
秦魚後退幾步,拱手微微躬身,眼皮垂下,真誠道:「抱歉,是我冒犯了你。」
輪連忙擺手退後,避開秦魚的禮,緊張道:「都是奴的錯,主家快別如此。」
秦魚在心裡微微嘆氣,在這個奴隸制大行其道階級分明的社會,主子跟奴隸瞎客氣,那是在逼奴隸去死呢,因此,在道過歉之後,秦魚就直接說明來意。
他要她幫忙打造一個銅蓋子,半徑深一些,尺寸就按照這個陶罐的徑口來。銅蓋子的頂端要連接出一條長且彎曲的銅管,彎曲的部分將會浸泡在冷水中,讓酒精遇冷重成為液體。這個銅蓋子做工可以粗糙,但密封一定要好。
他要做一個密閉性好的導流管道出來,這樣可以在低於一百度的低溫下分離出酒精來。
秦魚拿著木牘,一邊給輪看圖紙,一邊詳細解說自己的要求,末了,秦魚問道:「能做嗎?」他語氣裡帶著遲疑,很怕輪沒聽懂,並且打算耐心的說第二遍。
輪能從秦魚的態度和語氣里聽出他的體貼,心情不由放鬆下來,眼睛裡也帶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她用悅耳的聲音回道:「可以做,但奴需要銅和碳。」
銅,秦家庫房裡有很多,碳,只要有木頭,也可以現燒。
秦魚道:「物品把煙派給你,你要什麼,可以讓她直接去找。」
煙在他們家,幾乎可以橫著走了,無論輪需要什麼,她都可以通過煙獲得。
輪的度非常快,等第二天一早他剛踏出房門,煙就拿著一個銅蓋子來找他了,銅蓋子上面連接著一個長長的手指粗細的彎曲銅管,他仔細去看蓋子和銅管的連接處,沒有半點焊接的痕跡,輪是怎麼做到的?
蓋子即便沒有雕刻,也精美的很。
秦魚簡直驚艷了,為輪的匠作手藝。
秦魚興奮道:「今早吃什麼?送一份給輪過去,跟她說,用過朝食之後,請她來我這裡,一起試試這蓋子和管子好不好用。」
煙笑道:「奴這就去。」然後對著初生的朝陽,雙手交叉抱胸,念念有詞。
秦魚無奈,煙這是在對著太陽祈禱,是楚國一種最簡單的祈禱和祝福方式,都是鴛媼教她的。
秦魚等著她,模模糊糊的聽她念道:「。。。保佑。。。小主人一定。。。少。。。。。。得償所願。。。敬獻。。。。。。」
好了,不用聽的太清楚,秦魚也能知道煙這丫頭在祈禱什麼了!
。。。。。。
秦魚這次準備齊全,加熱的器具從鐵鍋變成不易受熱的陶罐,陶罐里裝著半罐子的果酒,是秦魚昨天從許諾給伯牛他們手裡硬摳出來的。這半罐子果酒原本是許諾留給他們喝的,現在被秦魚強征來,然後給他們開了一張明年這個時候再還他們的空頭支票。
陶罐受熱慢,散熱卻快,直接加熱陶罐,即使他們控制不好柴火,秦魚也可以通過突然抽柴和加柴的方式控制陶罐的受熱溫度,只要溫差變化不大,他就能比較容易的控制好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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