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溪其实是真心实意想谢他来?着,看着那么?直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将她照顾得这么?好。但不知怎的,或许是出于小姑娘的天性儿,有了喜欢的男人就想独占,说着说着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对谁都这样吗?”
问出来?了她也没懊恼,反而往他的方向蹭了蹭,仰头直直看着他。
周淮琛被小姑娘直白的眼神看得喉咙发紧。
哪儿那么?多的谁?就她,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他给带回家门的姑娘。
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今天吧,尤其见不得她这么?得意,轻哼一声?,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嗯,对挺多人都这样的。”
孟逐溪看了眼阳台外,笑容明媚:“但老?天爷要留的可?只有我一个哦。”
周淮琛:“什么??”
“周队长,你听说过下雨天是留客天吗?”孟逐溪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得寸进?尺地坐到他身边。
周淮琛没动,就低眸看着她。
小姑娘凑到他眼前,仰脸注视着他,小小声?地问:“所以,是老?天爷想留我,还是周队长你想留我啊?”
窗外风狂雨骤,树影飘摇。客厅里,暖光灯昏黄的光线无声?笼着娇美?的女孩,墙上挂钟走到零点,时针和分针恰逢重叠。
男人的心脏倏地撞向硬实的胸膛。
*
这一夜,孟逐溪睡卧室,周淮琛睡沙发,外面大雨瓢泼似的下了一整晚。
孟逐溪昨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加起?来?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她睡在周淮琛的房间里,空气里有周淮琛的味道,床上和被子上也有。
外面暴雨还没有停,房间里暗暗的。孟逐溪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4点50分,不到五点。
微信里,孟言溪给她发了很多消息。白天主要集中问她在哪儿,要不要来?接她,这样的问话持续到了晚上八九点,后来?应该是跟周淮琛通过话,心里有底了,没问她在哪儿,就半夜的时候留了最后一句:【虽然知道你挺不顾一切的,但你也稍微克制点,晚上睡觉关好门,别让周淮琛进?去,知道吗?】
孟逐溪:“……”
孟逐溪给他回了一句:【我发誓会克制,若违此誓,就让周淮琛喊你一辈子哥。】
发完这个只赚不亏的誓,孟逐溪放下手机,起?床,轻手轻脚走进?客厅。
客厅没开灯,窗帘紧紧拉着,一室昏暗。男人睡在沙发上,她昨天盖那床深蓝色的薄毯随意搭在他胸膛以下。
孟逐溪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摸过去。
男人还在熟睡中,周遭寂静,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
孟逐溪蹲在他旁边,轻手轻脚替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盖完也没舍得站起?来?,仍旧蹲在那儿,迷恋地看着他。
睡梦中的周淮琛,身上敛去了白日里那股凛冽的英气,挺拔立体的五官纯粹成?了艺术品,安静可?亲。
孟逐溪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厚,偏薄。黑暗里看不清唇色,记忆中,有点浅,很勾人。
孟逐溪迷了心窍一般,一点点朝着他俯下身。
微微侧头避开他高挺的鼻梁,唇瓣相贴的刹那,像有电流陡然流过心尖儿。
好软。
孟逐溪心如擂鼓,又雀跃又忐忑,也不敢多做停留,碰了一下就要退开。
肩背却忽然按上一条手臂,属于男人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向他。
孟逐溪猝不及防扑进?男人坚硬的怀抱,大惊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周淮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微垂着眼皮,一双眸子深沉如兽,直勾勾盯着她。
孟逐溪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人就被捞了上去。两人位置对换,孟逐溪躺在沙发上,男人压覆在她身上,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孟逐溪惊圆了眼。
周淮琛低眸盯着她的唇,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喑哑低沉:“你怎么?敢?这就不怕我讨厌你了?”
男人的身体炙热,滚烫的温度透过两人身上薄薄的睡衣,传到孟逐溪的皮肤。
孟逐溪被烫得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却仿佛很有耐心,她没说话,他也没催,只是压着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像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
过了好一会儿,孟逐溪才稍微平复了点心跳。她轻轻眨了下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说:“我以前看过一个博主,她说男人都是很直的,如果?你感受不到他喜欢你,那他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孟逐溪吸进?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臂小心翼翼抬起?来?,主动攀上男人宽阔硬实的背。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一定不敢抱你、亲你。可?是周淮琛,我感觉得到你喜欢我。”
孟逐溪虔诚地凝着他,小声?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周淮琛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她。夜色漆黑,男人眸色如夜,深不见底,恨不得将她吸进?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黑暗中,男人线条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
孟逐溪不确定他说的是“嗯”还是“是”,来?不及辨清,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他捧在了掌心,男人俯身,强势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她亲他时那种做贼心虚似的一碰即退,男人的吻坦荡、炙热、纠缠不休。
仲夏夜的爱慕,比春日的火苗更盛,不用风吹,就势不可?挡撩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