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真是咄咄逼人,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她又不会武功,总不能像沈慕尘那样,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吧。
之前她一味扮柔弱,示弱,可他根本不吃这套,反倒变本加厉,还突然发疯。
既然如此,那就玩把大的。索性一次性解决眼前这麻烦,让周夫子罚一罚二皇子,也能让她在国子监安安稳稳地读书,再不受这些窝囊气!
可谁知,皇帝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今日就来了。
国子监中。
“陛下,您这边请!今日圣驾光临,怎么也没让福公公提前知会老臣一声,好让老臣早做准备啊。”周夫子满脸笑意,躬着身子,在前头小心翼翼地引路。他对皇帝最满意的就是这点,勤政爱民,对于学子们也十分看重,每年年底还会亲自来考察,有能力出众的学子可直接略过科举,直接入仕,报效朝廷。
皇帝迈着稳健的步伐,抬手摆了摆,“周夫子,快请起身。近日政务不多,朕也正好得闲,便想着来瞧瞧我朝将来的栋梁之材,看看他们学业进展如何。夫子每日悉心教导,真是辛苦!”
周夫子听闻,脸上的皱纹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能为陛下分忧,是老臣的荣幸,多谢陛下夸奖!”
三人便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前行,皇帝在前,周夫子侧身陪同,福公公则恭恭敬敬地跟在皇帝身后,三人朝着育贤堂走去。
育贤堂中。
二皇子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沈慕尘,也就是苏夏,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哼,真扫兴,就这么不经打。”
说罢,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第一排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反正父皇没来,就算被夫子责骂又怎样?
他可是皇子,周夫子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吴名远满脸怒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苏夏扶起来。
看到苏夏头上不断渗出的血迹,声音愤怒,“他可是冠军侯唯一的子嗣!冠军侯一生五次出征疆土,为我燕国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平日里又爱民如子,疫情爆发时,更是亲自奔赴疫区,解救百姓于水火,最后却因病离世。你纵然对他有所不满,又怎能下此狠手,对他拳脚相加?”
谢允也被彻底激怒了,他本就出身武学世家,自幼立志习武,来国子监不过是遵从父亲的教诲,学些文墨,不至于目不识丁。
此刻,他紧握着拳头,上前一步,“二皇子,你打完人就想这么算了?”
而躺在吴名远怀中的苏夏,看似昏迷不醒,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对,就是这样,使劲儿讨伐他!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让周夫子知道,再报到皇帝那儿去。
虽说沈慕尘在皇帝心中没多少分量,可他爹冠军侯的功绩摆在那儿,皇帝总不能坐视不理。想到这,苏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陛下,此处路滑,您慢些。”
窗外,周夫子那毕恭毕敬且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悠悠传来。
二皇子原本还梗着脖子,打算恶狠狠地回怼吴名远一句“不然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高大威严,明晃晃的身影朝育贤堂走来。
二皇子只觉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顾不上许多,冲到苏夏身旁,双手疯狂地摇晃着苏夏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沈慕尘,你……你可别装了!快醒醒啊!本皇子错了,之前你打本皇子的事,本皇子既往不咎,一笔勾销!还有那刘文的事,本皇子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快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