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点头,道:“那就找济熺来。”
给了于实明确命令后,于实掉头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后,朱济熺随同于实走了进来。
朱橚是他长辈,朱允熥又是太子,这么有分量的两人找他过来,他即便再忙也得先放下手头的事情了。
进了门,朱济熺先行了礼。
这次朱橚和朱允熥双双都一直等朱济熺行了礼,才由朱橚开口让他坐到了旁边。
看到朱橚如此郑重,朱济熺只敢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估计早就已经七上八下了。
“本王过来的时候听说了个事儿。”
朱济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只怔怔的盯着朱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问。
“你爹那侍妾是怎么回事?”
朱允熥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朱济熺脸上的神情变化。
通过这种微表情的观察,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只见朱济熺再听到这个,从不明所以的担忧到后来变得松了一口气,回道:“五叔也听说了啊,侄儿可以解释的。”
顿了一下,朱济熺这才慢慢道:“那侍妾的确是在为父王的殉葬名单中,但才刚拟定后她便说怀有身孕了,这若是属实的话不仅可以免除殉葬,还得好生照拂着的。”
“于是,侄儿便找来了府里的医者号了脉,的确是怀有身孕了,时间上也正好符合于父王最后一次临幸她的时间。”
“侄儿也就只能划掉了她的殉葬名字,哪知最后竟在府里传出了这样中伤侄儿的谣言来。”
“侄儿也知道谣言之事本就为捕风捉影,越是解释越解释不明,侄儿明明知道这谣言中伤的不仅仅只是侄儿,更是在辱没父王的脸面,却也只能任由谣言自行酵。”
朱棡临幸了哪个侍妾府中也会有记录,这结合这失窃怀有身身孕的时间,的确能够左证朱济熺所言是否属实了。
对此,朱橚倒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本王浅通些医术,吃了饭本王号个脉调养一下,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老三的遗腹子。”
朱橚帮那侍妾号脉是为了左证朱济熺所言,而在还没号脉的情况下就认定这乃朱棡的遗腹子,也是在明确告诉朱济熺,不管是真是假这都安在朱棡身上了。
倘若朱济熺真和那侍妾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也应该就此断了,绝不能就此再有牵扯了。
“允熥,你说呢?”
朱允熥当然知道朱橚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他除了维护皇家的脸面,也希望这些藩王能少生些事端。
“那就辛苦五叔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朱橚的话。
朱济熺身在王府当中,作为世子平日也是被朱棡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对朱橚所说那些话的弦外之音哪能提不出来。
“父王不在了,侄儿会办好父王的身后事,更会顾忌到父王身后的脸面。”
朱橚说的再多,也是希望朱济熺能做到这些而已。
现在听了朱济熺这一保证,朱橚自然也不会再往下多说了。
他不过只是个叔叔,能够点到为止即可,话说多了反倒会徒增厌烦。
之后的时间,朱允熥朱橚和朱济熺同桌吃了饭后,便在朱济熺的带领下见到了朱棡那侍妾。
这侍妾能被朱棡选为侍妾,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妩媚动人中还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朱济熺说明朱橚和朱允熥身份后,这侍妾先一一见过了礼。
之后,朱济熺又道:“五叔是医中翘楚,在整个大明朝都不乏其名,五叔也正好在,让五叔帮忙号一下脉吧。”
这侍妾能从陪葬中死里逃生,这孩子可是她的一大保命符,她比谁都盼望着这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
所谓母凭子贵,她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有夺嫡的可能,这辈子只剩依靠孩子安享荣华富贵了。
“好。”
“那就多谢周王了。”
这侍妾道谢后,才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