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王子,当然是听周王的安排。”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朱有熏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我知谁都知道。
听朱允熥这么一说,朱有熏脸上升起了些许的不快,但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
只能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问道:“朝廷可有对我的安排?”
朱有熏向朝廷告了朱橚,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有牢牢抓住朝廷这座靠山了。
“你的意思是孤在矫诏?”
朱允熥明明已让他听朱橚的话,是继续留在北平,还是回开封去皆都由朱橚做主。
但朱有熏还因为这刨根问底问东问西,这不是怀疑他公报私仇故意压下了朝廷的安排又是什么?
“臣不敢!”
在朱允熥面前,朱有熏更犹如一只蚂蚁。
至少现在,他还不敢撼动朱允熥。
不等朱允熥再多说,猜测出朱有熏心思的朱橚,随之抢先一步道:“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待在北平,别再整啥幺蛾子,想干啥就干啥,本王不会再管你了。”
现在朱橚对朱有熏已经丧失了信心,既然朱有熏不愿以正途进步,朱橚又何必和他多浪费口舌,成了两看相厌的仇人呢。
被朱橚指责了一顿,朱有熏倒想再解释一下,表示他这么做是出于如何如何的公心,但朱橚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抢先向朱允熥摆摆手,道:“代我问父皇和大哥的好!”
朱允熥点头,道:“好,没问题!”
之后,朱橚许是因为朱有熏之事明白了为人父的不容易,再次叮嘱道:“你皇爷爷年纪大了,脾气想来更加古怪了,你小子就让别老惹你皇爷爷生气了。”
“你自己长了个铁屁股不怕疼,可别把你皇爷爷再气出个啥好歹来。”
听了这,朱允熥给了朱橚个白眼。
“瞧你这话说的。”
“你家老爷子那脾气还不了解,我紧赶着顺着他来的一言不合就得挨打,我还哪敢再呛呛着他来。”
前段时间,老朱都坐上轮椅了。
正是因为这,才禅位给了朱标。
而现在老朱又恢复了行动自如,这都是朱允熥亲伺汤药端屎送尿的结果。
要知道,大部分像老朱这种年纪,得了老朱这样病的人后面的日子八成都得在床榻上度过了。
朱允熥因此也得了一贤明之名。
外界有人或许在私下议论中,会以为朱允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捞一清名。
但,朱橚和朱允熥打交道不是一日两日,他非常清楚朱允熥虽不是个表里如一之人,却必然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
他有今日这些成就,是与他自身能力脱不了干系,同样老朱坚定不移的支持也占据了很重要的分量。
不然就凭他折腾的都快把天捅破了那些事,没有老朱的绝对相信又如何能镇得住场子。
对朱允熥开着玩笑的辩解,朱橚笑了笑道:“总之你照顾好你皇爷爷就行了,叔这些人不能常在你皇爷爷膝前尽孝,也只能靠你来了,”
说着,又在朱允熥肩上拍了拍。
“还有大哥那儿。”
“他一出生就被寄之于厚望,在你皇爷爷眼里他是得挑起义军未来大业的吴世子。”
“在你皇奶奶眼中,他是能够分担后方维稳重任的儿子。”
“而在我们众兄弟跟前,他则是永远能为我们遮风挡雨,包容我们所有失误和任性的兄长。”
“唯有大哥他自己,他无论再苦再累也得自己独自承受,这种压力无从与人分说。”
“再加上,大哥和你皇爷爷秉性相差十万八千里,很多时候大哥还需在你皇爷爷手上宽刑狱,这种种的一切无疑都加大了大哥的压力。”
“你就多帮帮大哥,帮大哥分担一下吧。”
朱橚说的这些,朱允熥都了解。
老朱信任朱标,自大明立国之后,老朱便在把手中的班底往朱标身上倾斜。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明有今天这基业,朱标也可谓是劳苦功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