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一场。
醒来后,脑袋不免有一些断片的晕乎感。
宽了件袍子,赢子华喝了热巴递过来的温水润了润嗓子。
“何人在演武场耍刀剑?”
听得西院有动静,赢子华疑惑的问道。
娜扎回道:“公子你忘了,昨天新投了个猛士。”
“还跟刺客在宴客的院子里打过。”
哦,是李光那小子。
赢子华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
同时脑中冒出了赵大说过的那句——杀伐不足,历练太少,难担大任!
“原来老头说的是李光!”
来到西院,便见李光在舞动大刀,其势大开大合,威猛无比。
每一刀落下之时,都能扬起砂石尘土,引得四周一片混沌,仿佛整个人溜进了黄沙之间。
难怪动静这么大。
看来昨天的李光,还未真正展示出全力。
如此猛士,不应该在动荡的秦末汉初籍籍无名才对。
“公子,你什么时候来了!”
李光练完了这套刀法,这才注意到赢子华站在院门处,一直没有打搅自己,遂赶紧收刀过来见礼。
赢子道:“刚来一会,看你练刀如此专心,不忍打扰!”
“我观你这刀法比之剑术还要精湛凶猛,何不投军?”
游侠儿善剑,多于游走江湖,便于使用携带。
大刀沉重,很多关隘城池都会盘查,细带不便。
而且使刀之人最适合的还是战场挥砍,领军突杀。
李光闻言神色顿时也黯淡了下去。
犹豫了一下,这才不甘的说道:“禀公子,非是我不投军,实是……不能尔!”
有故事!
“热巴,去取酒食来。”
赢子华瞬间来了兴趣。
“李光你是老秦人,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我替你做主。”
“谁敢不让你投军为国效力,我抽他大嘴巴子!”
“本公子虽然无权也无势,但是对付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吏小官还是……”
不等赢子华说完,便听到李光幽幽一叹吐出两个字。
“家父!”
等等,你说你爹不让你投军?
“李光,你此言当真?”
“你爹身为老秦了,凭什么不让你投军,为国效力,须知陛下……”
李光猛然抬头,目光直视着赢子华:“就是陛下下的命令。”
我!
赢子华有种想暴打一顿李光的冲动。
到嘴的话酝酿了好一会儿,脑子都快干浆糊了。
拿起案桌上的酒,灌了一口。
“一口气说完,不然我也不收你了!”
李光又是轻轻一叹,解释道:
“家父李信,原攻楚主将,因率四十万大军攻楚,为楚将项燕所败。”
“陛下大怒,将家父贬为庶民,赶回陇西,终身不得入都,子孙后辈亦不能投军,也不能参与律令考核入朝为官!”
所谓子不言父过。
李光说完,苦恼的低头埋首。
然后又抓起酒坛,猛的给自己灌上几口,有种你爱咋地就咋地的感觉。
身世暴露,无非两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