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球场?”我思忖了下,心头猛然一揪,“你是说……世子么?”
叶茹喜欢刘知熠?
“不是,不是,”叶茹急忙否认,“我确实欣赏世子的风采,但他已是公主的心上人,我自知配不上,哪敢去肖想他?”
我松了口气,“那就是谢洵了,对不对?”
在观台上,叶茹和谢洵确实相谈甚欢,非常融洽。
叶茹拈着衣带点头,“我觉得谢大人腹有诗书,又为人随和,与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便鼓励她,“那你别害羞,直接将你的心事对叶尚书说出来。”
叶茹脸上有为难之色,“我怕爹爹不答应。谢大人是寒门出身,家境普通,如今在翰林院官职也不高,我怕爹爹嫌弃,不肯成全我俩。”
这确实是有点难办的。
叶家代代诗礼,在朝中根深叶茂,叶茹虽是庶出,配一个寒门出身的闲官,似乎是不太门当户对。
但嫁与赵冕为妾,同样也是委屈的。
赵冕家有悍妻,又常爱四处拈花惹草,叶茹嫁了他,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有吃不尽的苦头,受不完的气。
可是如果叶尚书主意已定,那谁又能劝阻得了呢?
叶茹的母亲王姨娘并不受宠,说话没有份量,而叶夫人又不是她亲母,关心也自然有限。
让叶寒梧去劝?
叶寒梧昨日才为杨连的事情与叶尚书大吵一架,若如今又去阻拦三姐出嫁,叶尚书不仅不会听,怕是要用家法打板子了。
好像已无计可施。
叶茹也知道这局面已无法解救,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我大概就是这样的命罢,我娘是妾室,我便也逃不了这做妾的命。”
她盈着泪望向我,“棠表妹,我真羡慕你呀,四弟对你这么好,宠着你护着你,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我若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就好了。”
我哑然,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红颜薄命之人,居然还会有人羡慕我?
她又哪里知道我的苦痛?
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孤女。
一腔真情被人抛弃。
所得非所求。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我还是……专心绣香囊吧。
蝉衣像小麻雀般地在我耳旁叽叽叽喳喳,一会儿说要绣对鸳鸯,表示白头到老,一会儿说要绣只大雁,代表忠贞不二,我恨不得捂住这丫头那聒噪的嘴。
“蝉衣,别说了,让我自个儿想想。”
我的针线水平本来就捉襟见肘,她再在旁边瞎指挥,那简直是雪上加霜了。
裁布,穿针,引线,我坐在窗前,开始认真刺绣,蝉衣在旁边转了几个圈,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来问我。
“姑娘绣的是什么呀?”
我含笑回答,“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