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锐地冷笑,“刘知熠,你在我心里还有信用可言吗?向来你说黑便是黑,你说白便是白,我哪有什么辩驳的余地?你现在说你不会娶赵初瑶,等到了大婚时候,我一介弱女,难道还能将你从皇宫里拽出来吗?”
刘知熠咬了下牙,凤眸黑不见底,已蕴含着粗暴的冷戾之气,“很好,反正在你心里我已是奸诈小人,那便索性坐实了又如何,明日我宁可用铁链将你锁住,也不许你再逃离我身边!”
我丝毫不让,“世子如果要这样一意孤行,我也说到做到,保证明日你便可以见到我的尸体!”
“宋若惜!”
刘知熠大概快要气疯了,额上青筋全都暴出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要收尸也是我给你收尸!”
“你当我不敢死吗?”我噙着泪,却仍倔强地死死咬着唇,“你那样伤我的心,还不断的欺骗我,明明是你伤我最深,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刘知熠,你不觉得你很虚情假意吗?”
整个车厢沉默下来。
刘知熠冷冷看着我,眉梢眼角仍然充溢着暴怒的红,我感觉他身上似乎潜伏着一头猛兽,而他还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这猛兽冲出牢笼。
刘知熠绝对能做得出用铁链将我锁在床上的事情,但我绝不能接受。
宁可一头碰死,我也绝不能受这屈辱。
那便是连外室都不如的禁脔了。
时间过了很久。
而他,应该是理智终于占了上风,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然后他将我送到了尚书府的门口。
大约他并不愿看我变成尸体吧。
……
此时已是亥时了,我回得过于晚了,本以为叶寒梧会责怪,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不在府里。
叶寒梧一向不会这样。
他并不喜欢应酬,除了公事,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会留在府里的。
我问了连翠,连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猜想他可能有什么推不开的应酬吧。
我没有在意,卸了钗环,梳洗后便躺下了。
翻来覆去的仍然睡不着。
刘知熠!
这个已经与公主订了婚偏又总是来纠缠我的男人!
亲口求圣上赐婚,又转头抱着我说思念。
他一再说他不会与公主成婚,到底是真是假?
刚一想到这个念头,我便冷笑起来。
怎么可能?
这婚事不是他自己求来的么?
今日马球场上,赵初瑶的目光仿佛黏在了他身上,喜欢得连一丝丝矜持都不顾了,当众示爱,又是擦汗又是窃窃私语,那腻腻乎乎的劲儿,恨不能今夜就成亲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