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两位病人,还望大夫前去看看。”
“我不是大夫,大夫出诊去了,什么病?”
“一人高热不退,一人受伤正流血,”陈风禾恳求道,“病的都重,敢问大夫何时能回来?”
药工不耐烦地问,“麻烦,男的还是女的?说说病症。”
那男人的伤情如何,陈风禾并不知晓,只简单说了说,倒是陈怀瑾的病症,哪怕焦急万分,也说的清清楚楚。
“不打紧不打紧,恶风发热,汗出头痛,一剂桂枝汤煎服即可,”药工摇摇晃晃的起身,斯里慢条的抓了桂枝汤包好,醉醺醺的继续说道:“至于创伤,先用金疮药止血,然后配上八珍汤补亏,金疮药在楼上,我去取。”
药工转身上楼,只是那步伐踉踉跄跄,看的陈风禾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
过了良久,也不见那药工下来,陈风禾来回踱步,焦虑不安。
莫不是醉倒了?
顾不得太多,陈风禾快步上了楼,果见药工躺在地上,睡的正沉,许是酒后发热,衣襟都扯开了。
她走上去摇了摇那药工,药工睁开眼,换了个姿势,嘟囔几句,又睡过去了。
这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金疮药和八珍汤,她都不认识啊。
就在这时,药工抬手挠了挠脖子,他手中原本握着的药瓶滚落在地。
陈风禾捡起药瓶,上头贴了一张红纸,写了几个字,她不识字,但能数清楚是三个字,和金疮药正对得上,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先带回去。
至于那补虚的八珍汤,实在没有,便用人参代替吧,她曾见过陈夫人收了一株百年人参,说是有病者服用之后包治百病,无病者可延年益寿,应当是能用的。
陈风禾将药瓶揣好,下楼搬了根凳子,在药柜里挨个翻找。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在?”
这口音听起来不似本地人,倒和那些四处寻人的侍卫有些相似。
一时间陈风禾顿时大气也不敢喘,犹豫片刻,打算将手里的蜡烛吹灭,装作铺内无人的样子。
却听见哐当一声,明明进来时她特意关上了门闩,还是被外头的人打开了。
她忙从凳子下上来,将蜡烛放在柜台上,打量着风雪中的来人。
来人正是沈弈,他将一只手缩进袖口,手肘架在柜台上,低头居高临下地打量陈风禾,端详她的双眼。
陈风禾个头太小,加之刻意掩藏在柜台后,只露出小半张脸,眼神对上的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威慑感。
她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客官来的不巧,现下铺里只有我在,请回吧。”
沈弈看着眼前的小孩,明明眼里满是戒备,却又要强装出镇定的模样,不禁起了玩心。
他将衣袖里的手伸出,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蹿出,陈风禾还没看清,便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冰冷柔软的触感。
她微微低头,便看见一条翠绿的小蛇挂在她脖子上,在她脸颊前两寸的位置吞吐蛇信,蛇瞳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不带一丝情感。
“小孩,你是谁。说谎的话……会被蛇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