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進來的這一波人可就沒有剛剛的那四個大漢安靜了。
男男女女一大群,足有十幾個人,進門就是不斷的抱怨聲。
「王師兄你是怎麼安排的,非要走夜路,現在好了,鞋上都是泥,髒死了。」
「陳師妹,你就別抱怨了,要不是那鏡花山莊辦喜事,眾多邪派人士都在附近聚集,咱們玉劍門也不需要避開那些人連夜趕路,要怪就怪那些邪派人士。」
「不過那鏡花山莊門前掛起了白幡,喜事變喪事,恐怕鏡花山莊是出了什麼大事。」
幸災樂禍的談笑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那鏡花山莊無惡不作,若不是魔教在背後撐腰,早就被人滅了,哪能平安到現在。」
「嘻嘻,你們說,邪派人士倉皇逃離,該不會是青無聖君死了,魔教倒了吧。。。」
6清絕聽到魔教二字沒有反應,捕捉到青無兩個字,睜眼,殺意占滿了碧綠色的眸子。
他起身,伏在他身上的岳少涯就往下掉。
6清絕一頓,托住岳少涯又坐了回去。
人會掉,現在不能。
魔念騰不出手,惡意翹起嘴角,目光掃過那群人,腳下輕輕一跺。
下一刻,房頂劇烈開始搖晃,瓦片如同冰雹嘩啦啦掉落,措手不及之下,玉劍門眾人幾乎人人都被鋒利的碎瓦劃破了臉。
「啊啊啊啊塌了。。快走。」
玉劍門一退出去,破廟就停止了搖晃,大片的灰塵石屑散去,之前玉劍門眾人站的那一塊位置的屋頂,赫然塌陷出一個大洞。
玉劍門的人運氣還算不錯,雖然頭破血流觸目驚心,傷勢卻不足以致命。
沒死!不悅再次出現在魔念的碧綠眸光中。
那四個大漢和岳少涯兩人所在的地方連點灰塵都沒落下,偏偏只有玉劍門剛剛待過的那片塌了。
「誰在搗鬼?出來!」
陳師妹怒氣沖沖再次進了破廟,卻並沒有人應聲,只有一聲忍俊不禁的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莫名發笑的岳少涯身上。
「紅衣小子,你笑什麼笑?看到我們傷成這個樣子,就那麼好笑?」陳師妹暴躁的喝問。
「我笑自己,又不是笑你們,怎麼?不能笑了?」岳少涯抬頭,他就是覺得這一伙人特別倒霉,像極了他那天把客棧的床睡塌時候。
於是發出了找到真理的笑聲,人倒霉時真能令木床散架房屋塌方,他只是賠了個床錢,看看這些人,差點都被砸傻了。
「我說不準笑就不准笑。」陳師妹卻愈發感覺是在笑她,一叉腰,提起裙角就站在了岳少涯面前。大聲怒喝,配上剛剛被砸的一臉血,她的表情看上去愈發猙獰。
陳師妹尖利的聲音刺耳,卻在對上6青絕猛然張開的碧色眸子時戛然而止。
這個男人眼神猶如魔鬼,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陳師妹仿佛被凍住了,目中的懼意止也止不住,最後尖叫一聲,躲在了王師兄的身後。
岳少涯感覺6青絕撐起身體,又想起身,顧不上和陳師妹瞎扯,手指一點,再次按住6青絕,「別動,是不疼了還是不難受了?」
魔念6青絕目光盯住岳少涯那一雙纖長蔥白的手上,喉結急動了動,回答,「疼,難受。」
「我聽說按摩頸後的大椎穴,有助於退燒,能緩解發熱引起的頭痛,我給你按按?」
6青絕立刻點頭,人待會再殺。
兩人旁若無人,開始了穴位按摩。
頸部這種要害部位被碰觸,6青絕身體緊繃了一下,就放鬆了,柔軟的揉搓碰觸使人放下了戒備,愜意的閉上眼睛。
見岳少涯兩人完全把他們當空氣,王師兄尷尬笑了笑,趕緊拉走陳師妹,怕自己師妹又搞出無理取鬧恃強凌弱的事。
他們好歹是名門正派,丟不起這個人。
「是兩個普通人。」王師兄低聲說道。
陳師妹偷眼瞧了瞧6青絕,見6青絕閉上眼沒再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她,見岳少涯兩人果然一個生病,一個瘦弱,膽子又大了起來。
這次她沒再找岳少涯兩個人,怕坐實了玉劍門恃強凌弱的名頭,轉向破廟的另一撥人。
「喂,那幾個黑大個,房頂突然塌了,是不是你們搞的鬼?你們是不是也是為了江燕樓給神兵異寶選主一事來的?」
「我勸你們別做夢了,我們玉劍門已經有人先到豐原城了,暗算了我們,也不能減少一個競爭對手。」
那四個大漢江湖人稱鐵塔四虎,脾氣並不好,發現這個陳師妹把房頂塌了的鍋扣向他們,當即怒目。
「我鐵塔四虎只會光明正大取勝,需要用這種手段?」
剩餘三虎刷刷站起來,齊齊按動兵器,兩伙人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還不承認?這裡除了你們,難道還有別人?我們站立位置的房頂,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塌了吧!」陳師妹見對方都拔刀了,更仿佛找到了理由。
另一邊的角落再次傳來嘀咕聲,「這破廟年久失修,就是塌了也正常,也許就是你們倒霉,不然這四位大哥是怎麼做到小範圍性拆房子的。」
「老三,去護住那兩個人。」鐵大眉頭一跳,低聲吩咐。
那兩人弱的弱,病的病,還淡定的和傻子一樣,再次繼續出口得罪玉劍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