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他很快稳定下情绪,尽量客观冷静的陈述情况:“小儿赵幸,年十七,素无隐疾,鲜少生病,可以说是身康体健,可在七日前,却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昏睡不醒。”
“刚开始,某以为是生病了,当即请了县里有名的医师过府,医师来看过后,也甚为不解,说是小儿脉象平稳有力,瞧不出有哪里不妥,之后,陆陆续续的,某请了不少医师来看,诊断结果,却都大同小异。”
说到这里,赵大善人顿了下,他叹气:“就在小儿昏睡不醒的第三日,家中娘子在夜里做了个怪梦,梦见小儿被凶煞鬼物追咬,说是手足都给咬没了——”
“梦虽怪诞,可小儿这病,来得更怪,某想着,许是小儿无状,招惹到了甚么,才遭此劫难。”
赵大善人看了管事的一眼。
管事的心领神会,立时让跟着的仆从上前两步。
四位仆从出列,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层红绸。
孟姚眼神好使,透过薄薄的红绸,可以看到里头物事,小山般的模糊轮廓。
果不其然,管事的揭开红绸,露出堆叠着的元宝状金锭。
他指着托盘,朗声介绍:“在坐诸位,每人五金,算是本次的酬谢。小郎君的事情,无论成与不成,诸位都可带走这五金,也算是感谢诸位愿意跑这么一趟。”
这时候赵大善人接话了。
他环视在场的人,郑重承诺道:“当然,若是能
治好小儿的怪症,某愿再添五十金,用以答谢!”
孟姚挑了挑眉,同陆九曜对视了一眼。
大手笔呀!
想来也是,赵家唯有这么个独子,若能治好,别说五十金,怕是五百金,赵家也会愿意给的。
重赏之下,堂内诸位,表情各异。
巫阿婆满脸褶子,依旧看不出神色,倒是她身后跟随的那名女弟子,似乎有些动容。
只见女弟子微微抬首,看了眼赵大善人后,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很好地掩住了眼里的一丝异色。
大和尚不急不缓地拨动着佛珠。
他对那托盘中的东西,兴致缺缺,瞥向金锭的次数,还没有瞅向赵大善人的次数多。
真正被那抹金灿物事闪花眼的,怕是只有贾道长了。
他内心窃喜,小算盘打得飞快,不出力也能白得五金,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
再想到赵大善人许诺的事成五十金,贾道长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好馋好馋那大堆金子啊!
好在他还记得,现披着“老神仙”的壳子,不好表现得太世俗,若是漏出马脚,真身份被揭发,那他就惨了。
克制着,将视线从金子里拔出来,贾道长不舍极了。
难过,就是非常难过!
将贾道长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孟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偏又说不上来。
……
不管在场诸位怎么想,赵大善人反正是给足了诚意。
“如此,小儿赵幸,便拜托诸位高人了。”
说完,赵大善人又是
深深一揖。
一行人很快的来到了赵家小郎君的现住居所。
这是个二进的跨院,因着要成婚,里里外外都翻修过。
迈进去,仿佛仍能感受到,大婚时的那种热闹喜庆,悬挂在院前的大红灯笼、系在梁柱上的红绸缎、贴在窗门上的大红囍字……
推开厢房门,在帷帐后头。
他们见到了身染怪怔的主人公——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