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她這邊的人,基本都醒了。
好幾個擠在過道上,拼命往另外一截車廂看去。
火車應該是到達了某一停靠點,車門打開。
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瞅準時機,掐著一個嬰兒就要往外去。
秦晴套好衣服下來,男人已經掏出刀了。
「讓開!不想死的都給我讓開!」
他情緒很激動,明晃晃的刀子不停舞動著,大有誰敢往前湊,他就會一刀砍下去的狠勁兒。
孩子的媽媽哭的嗓子啞了嗓子,抽噎著向兩邊的人求助:「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
哭聲哀切,聽的人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兒。
秦晴長得瘦,她貓著腰往前走了幾步,心裡在暗暗估量,如果她此刻飛快竄出去,有多大的把握能順利把孩子搶走,且不被男人砍傷。
但男人手裡的刀實在太具有威懾性,不少人跟秦晴似的,躊躇不前。
正猶豫,袁大姐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向她比了個手勢。
秦晴張了張嘴,袁大姐已經一下衝出去了。
她身體像一支箭,嗖的一下飛了出去。靠近男人以後,一矮身,從對方咯吱窩底下鑽過。
抱緊了孩子也不戀戰,扭頭就跑。
男人卻不是吃素的,長臂一伸,拽住了袁大姐的一隻胳膊。
秦晴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袁大姐比她還要果斷,看準秦晴的位置,將孩子輕拋過來。
秦晴大腦有一瞬間宕機,幸好反應及時,聯合邊上兩個一塊兒把孩子接了下來。
孩子哇哇大哭著,嘴唇皸裂了,有血絲滲出來。
孩子媽瘋了似的擠過來,下一秒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這邊安穩了,袁大姐卻慘了。
男人舉起明晃晃的刀子,一刀劃在袁大姐的胳膊上。
血一滲出來,驚叫聲四起。
有幾個圍攏著刀疤男的大漢,其實早已蓄勢待發,看見有人受傷,不再等待。幾個人飛快聯合起來,劈手奪了刀疤男的刀,又將他反手制住。
「哥幾個一塊下車,把人押到派出所去。」
「每一個火車站點附近就有派出所,把刀也撿上,這都是罪證。」
「有懂醫的嗎?快給這位姑娘看看胳膊。」
一場驚險,消弭於無形。
有押解男人下車的,有圍著袁大姐治胳膊的,有安慰差點失去孩子的母親的。。。。。。
秦晴一直跟在袁大姐身邊,看她衣服被撕開,胳膊上露出一長條鮮紅劃痕。
「別用這副表情看著我,剛才幫我包紮的同志不說了嗎?一點皮外傷,沒傷到骨頭。」
袁大姐的嘴唇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冷汗,在燈光底下顯得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