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娟歇斯底里的怒骂,仍在身后不绝。
直到许清雾好几次失误,终于按开密码锁,跟谢执一起走进家门,才背靠着冷门,隔绝了那让她心痛到呼吸都似带尖刺的声音。
“想哭就哭出来吧?”
谢执走到眉眼低垂,似觉难堪,不想被他看见的许清雾面前。
眼底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
只是许清雾没有抬头,所以也就看不见谢执对她的展露的情绪。
“谁说我要哭了,我刚才就是眼里进了点沙子,才……”
逞强的后话还没说完,许清雾就被谢执一把拽入了怀中。
温暖的冷香将她包裹,却莫名让人安心。
也让许清雾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不过,她还是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轻声道:“谢执,我真没事,你不用在意,我就是觉得有点丢脸。”
“哪里丢脸?”
谢执突然跟她较起了真,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
正视着她因藏匿情绪,飘忽不愿与他对视的眼睛。
她不肯看谢执,谢执索性就捧住她的脸颊,迫她与自己对视。
带着几分温柔的霸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把刚才的询问又重复了一遍。
“哪里丢脸?”
很少见谢执这般正色的模样,许清雾也有些失神。
她动了动樱唇,终究还是有些泄气的开口,“被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样子。”
跟母亲红着脸争执吵闹,她一贯是个独立且不喜欢麻烦他人的人,就算有什么不适,也能伪饰很好的让人看不出来。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舔舐伤口。
除了大二那年,那是她刚跟宴寒舟交往没多久的时候。
一个大雪天,如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宁市,连行路都寸步难行。
她因为路子清的一通电话,步行绕了大半个宁市,去给在皇庭会所包间里玩乐的宴寒舟送酒。
那是他珍藏的一瓶好酒,好友相聚,兴致来了,他的那帮兄弟们便起哄,让他把家中那瓶珍藏百年的红酒,贡献出来。
只是大雪天,行路不便,宴家老宅又在距离会所大半个宁市城的方位,一时间,让谁来给送那瓶酒,就成了问题。
宴寒舟原本是想麻烦管家跑一趟,路子清却突然提议说,让许清雾给他送过来。
“舟哥,许清雾那么舔你,为了跟你交往,都能跳到零下十几度的冰水中,给你捞你打算用来向夏妍求婚的戒指,只是取个酒,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许是少年意气,又在路子清的撺掇下,宴寒舟也有些好奇,许清雾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许清雾当然没有拒绝,她绑定了舔狗系统,为了活命,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宴寒舟的命令。
大雪中,她走的艰难,还怀抱着一瓶加上酒盒,足有好几斤沉的红酒,宴寒舟耳提面命,让她不得损坏红酒半分,却没有关心过她到底要怎么绕过大半个城,去给他送酒。
手中撑着的伞,很快就被风雪给吹断,伞骨弯折向后,一如风雪中,饱受摧残的许清雾。
她的手脚已经冻到没有知觉,连带着身上的血液,都似变的冰凉,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