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变了。
失去宋熙的一年里,他思念成疾,夜不能寐。
他怎么会像宋熙这般没心没肺,把那一年忘得干干净净,像个没事人一样?
“别人说我恶心,我认了。”
“可是宋熙,我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举报妹妹,不顾母亲反对也要调到藏区,父亲现在还不能下床。”
“唯独你没有资格说我。”
字字句句砸在宋熙的心上。
过去的那几年翻涌上心头,没过头顶,不能呼吸。
蜷曲的手指松开又握紧,眼眶越发赤红。
她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
“那又怎样?”
“闻聿风,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奉献,谈牺牲?”
放弃大学录取通知书,将军属大院、布票,甚至丈夫让给闻笙歌,哪一点比不上闻聿风说的那些?
“你只不过是把真相公之于众,凭什么要说是为了我?”
“难道没有我,闻笙歌做了错事,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嘶吼出最后一句话,眼泪跟着一起落下。
她以为不说,就不委屈,就能一笔揭过。
可现在,宋熙才发现捂在血肉里的伤口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合,而是闷着溃烂。
看着梨花带雨的宋熙,闻聿风僵在了床边。
心脏狠狠一抽,全身血液都像是被抽空一般,连跳动都格外吃力。
他伸手想拂去宋熙的泪水:“小熙,我错了。”
却被宋熙狠狠挥开。
她望着闻聿风,一字一句。
“闻聿风,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
“我们之间,已经彻彻底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