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弯起一双眼。
“有猫猫在的夏天,都是很好,很长,不会结束的夏天。”
是无尽的,漫长的,永远叫人喜欢的夏天。
中意的唇角翘起来,挤出圆圆的很小一个涡。
“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咬掉了另一只兔子耳朵。
祁郁的动作微微一顿,很不动声色地抬了下手,假作无意地,手指在唇上很轻地蹭了下。
指腹上残留着从猫猫唇边沾下的棉花糖渍。
洇进舌尖的甜。
***
祁郁用竹篱笆在桑树旁圈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花圃,挖开土,把买回来的无尽夏种了进去。
中意拎着天蓝色的浇花水壶守在竹篱外待命,踮着脚尖眼巴巴地往里瞧。
祁郁直起腰,拍了拍手掌边缘沾着的碎土,一声令下,“好了。”
一壶水当头泼进了竹篱笆里。
祁郁和花从头到脚都被浇得十分均匀。
“它的头掉了。”
中意一手举着浇花水壶,另一只手捏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蓬蓬头,眨了眨眼,很无辜地对祁郁解释。
祁郁:“……”
“怎么办?”
猫猫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视线里饱含着很浓重的担忧,衣摆上溅了水珠,湿漉漉地贴着,动作间无意中蹭上去一小截,露出一段细白的腰。
祁郁的视线在上面落了很短暂的一瞬,迅移去了别处。
“……没事。”
他的嗓音带一点莫名泛起的哑,顿了一顿,待要继续说“我去屋里在换件衣服就好”,还未出口,就听见中意换了更加担忧的语气。
“弄坏了是不是还要买一个?”
“这个会不会很贵?”
祁郁:“……”
合着还在这儿担心浇花水壶呢?
这小祖宗那份心思根本就没往自己头上落。
“好像真的安不上去了。”
中意还在和水壶较劲,捏着壶柄摆弄,很努力地拿手拍了好几下,试图恢复原样。
“祁中意,”
祁郁被气得想笑,长腿一迈,从花圃里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