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趴在王员外怀里,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柳氏,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红肿着双眼,既单纯又无辜。
沈芫看到这里,不得不佩服赵姨娘笼络人心的手段。
待在小小一个员外府,实在是太屈才了,像赵姨娘这样的人,应该扔到京城望族的后宅里去斗,这样才能遇见对手。
沈芫正吐槽着,便又听翠儿骂道:“我家夫人刚生产完,身心都很虚弱,你竟然在我家夫人床前就和老爷抱在一起,你知道什么是羞耻吗?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没有……”赵姨娘连忙从王员外怀中挣开,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王员外被吵得头疼,他抬了抬手,又想当和事佬,跟从前一样开溜,“夫人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我们都先出去……”
可,王员外的话还没说完,便有衙役闯入了柳氏的院子。
王员外也被叫到屋外问话。
一屋子人都跟着王员外出去了。
赵姨娘落在最后,从听见衙役的声音时,她的两条腿便不受控制地打战,这些衙役来员外府是干什么的?
是来抓她的吗?
难道沈芫说的是真的,花妈妈真的被抓了?不仅被抓了,还把她也供出来了?
赵姨娘不想出去,只想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却被翠儿直接赶出柳氏的寝屋。
院中站了一排衙役,楚春花抱着浑身是血的楚秋月坐在地上,一边替自己妹妹止血一边哭:“姨母,你快救救我妹妹!你快救救我妹妹!”
赵姨娘此刻哪里顾得上楚家这两个姐妹,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各位官爷,来我们府中作甚?”王员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群衙役。他与城中不少官员私交甚好,所以根本不把这些衙役放在眼里。
衙役走上前道:“王员外,我们叨扰贵府,是为捉拿罪犯赵荷芳。她是醉春楼诱拐少女逼良为娼的主谋,需得跟我们回衙门!”
“什么?你说什么?醉春楼的东家是她?”王员外瞪大双眼,满脸问号。
见王员外这副反应,沈芫便知连王员外也不知道醉春楼是赵姨娘的产业。
这些年,赵姨娘藏得可真好!借员外府的银钱和铺面在外面开起了妓院,又借在妓院挣的钱在员外府立足,真是好手段啊!
赵菊香若是能有她妹妹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都在土里埋了快三月。
“罪犯花妈妈已经写下认罪书,指认赵荷芳是幕后主使。证据齐全,还请王员外不要阻拦衙门办案!”衙役说完,转头吩咐身后的手下:“把人拿下!”
话落,立刻有衙役冲上前按住了赵姨娘的肩膀,要把她绑起来。
赵姨娘不肯被抓,疯了般地挣脱开两个衙役,扑到王员外腿边。
她紧紧拽着王员外衣袍下摆,哭喊道:“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您一定要救救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