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店的南絮剛一得知她回了當鋪,和師兄將那做好的精雕妝檯櫃檯抬了過來。
秉持著順路關照南絮生意,她還專門買下一個喜鵲報春的屏風抬到裡屋,這麼瞧著妝鋪總有了點閨閣小姐的樣子。
拖著疲累的身子打了桶水,譚殊然舒舒服服的把身子埋在氤氳的熱水裡,打算好好泡個澡。
小小澡堂被安排在了二樓,浴桶靠窗,她倚在浴桶里就能看見窗外的南街。
南街到底沒有正街繁華,夜裡漆黑一片,只有一角微明的月光可以欣賞。
木質窗欞微開,夜裡微微涼的風灌了些許進來。
浴桶里那女子絲毫沒有察覺,只沉浸在熱湯浴的愜意中,青絲被一根老舊的木簪半挽,髮絲隨風微動。
雪白玉頸處有一處不甚明顯的小紅痣,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微微的水霧中若隱若現。
因著水霧有些重的緣故,開窗也無濟於事,她羽睫上掛了盈盈的水汽。
入秋水溫涼的快,一雙修長白嫩的腿賣出了浴桶,草草裹了件白布巾。
外面突然有些響動,譚殊然疑惑地抬眼朝窗外看去,就見街上靜悄悄。
本還以為是聽錯了沒在多想,待她剛背過身去,那窗欞發出脆弱不堪的吱呀聲。
在她驚懼交加的目光中,黎景舟翻窗而入。
黎景舟沒想到進來看到的會是這一幕,一時間怔在原地。
「流氓!」譚殊然裹緊身上的布巾惱怒罵道。
黎景舟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撇開了頭:「本殿不是有意的。」
他哪裡知道譚殊然是在沐浴,方才黎景承那邊的人有所行動,接著閃身就不見了。
南街到了夜裡沒有攤位,自然就沒有正街的燈火,黎景舟先就懷疑那人是來找譚殊然報信的。
譚殊然的布巾極短,堪堪到了大腿,在他眼裡跟光著能有什麼區別。
那一夜僅有微明的月光,竹影看得朦朧,可今日不同,她燃了盞燭火,黎景舟明明就是把她看光了的。
「本殿今日是見了有人偷偷摸摸闖入南街,擔心你有什麼意外……」黎景舟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譚殊然氣極反笑,這算是個什麼理由:「殿下何時這般關心民女了?」
黎景舟喉結滾了滾,方才那一幕在眼前揮之不去,他還從未如此直視過女子。
「不便打草驚蛇,否則你將牽扯到奪嫡之戰中,」黎景舟嗓音有些壓抑的不對勁,聽得譚殊然也莫名臉紅,「你還是躲起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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