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里面便有了可操作空间。
那些本来犯罪较小,无需罚没妻女的官员,都被重判。
本来大乾律规定,官员犯错,还有其他惩罚。
但在徐尚书判决下,一律将所有犯官女眷,全部罚入教坊司。
所以我之前才说,他们在燕京凭空创造了一项产业。
由徐氏父子源源不断,强行提供犯官女眷,然后吸引商贾前去消费。
这中间赚得盆满钵满。
据说,如今有许多犯了小事的官员钻空子,主动将妻女送入教坊司,由此便能脱罪。”
“还有这样的事?”
林舒目瞪口呆。
这些官员下限程度,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主动把自己的妻女往教坊司送,把绿帽子戴到头顶上。
但回想之下,那些贪官污吏为了保住官位,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只要地位保住了,一切就都保住了。
白昭云继续道:“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官面上的。
另外徐剑南还在私下里操作,遇到漂亮的女子,便逼良为娼,强抢民女,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他所作所为,已经跟开勾栏没什么区别。
这等道德败坏之人,在燕京,很少人能与之为伍。
我听说他被你们北林卫抓了。
你是否要搜集他的罪证?”
“确实如此,”林舒点点头道:“他虽然被抓,但却死活不肯认罪。
所以我才登门,寻求白兄相助。”
白昭云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太好办。
刚才我所说教坊司之事,除非你们北林卫能彻底包围搜查,将所有人抓起来,严刑拷问,或许能拿到罪证。
但仅凭你一个人在外调查,恐怕难上加难。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
那礼部尚书,可是当今六王子的亲舅舅。
你如何能查到真凭实据?”
林舒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白昭云将教坊司的事说得天花乱坠。
但毕竟都是传言,没有真凭实据。
总不能把小道消息当证据。
“多谢白兄百忙之中,告知这些秘辛,”林舒起身道,“您先忙,我改日再来拜访。”
白昭云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我白身一个,无官无职,每日只知斗鸡走狗,没什么可忙的。”
“白兄,有件事,我一直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白兄乃白老将军嫡长子,老将军戎马一生,征战无数,白兄为何没有子承父业,进入军中效力?
此事我纯属好奇,白兄若不便回答,可直接拒绝。”
“没什么不方便的,”白昭云叹口气,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道,“你可听说过当年的长白山之战?
当年我父亲麾下最精锐的军队,便是血狼军。
可经过那一场大战,数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能活着回来的,不过百十人而已。
自此之后,我父亲在军中的嫡系军队,便损失殆尽。
我父亲归来之后,也心灰意冷,最终选择解甲归田。”
林舒点头道:“这么说,因为那一场大战,白兄便也不愿意加入军队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场大战,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白昭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