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天上地面无法藏匿,最好的地点便是地下,冯骥挖过地道,能想到倒也正常。
陈洲应该也会这么做,毕竟要人赃并获,亲耳听到冯骥承认罪行。
万一地道挖重合了……
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过沈遥青只担心了一秒钟。
“无妨,陈洲追查此事半年之久,定然比我们谨慎。”
既然沈遥青这样说,画之便也不操心了。
她只是道:“那日掌柜和冯骥分开后不是被人盯上了?掌柜明确告诉冯骥,他回去晚了证据就会摆在陈洲桌上,冯骥不敢赌,但还是有人拖延甚至想要截杀,这是为什么?”
沈遥青从梳妆台上找到伤药,走到画之身后解了她的衣衫。
伤口结了薄薄的痂,红艳艳的。
“若是掌柜送的消息无误,冯骥背后应该还有人,这人眼见事情越来越复杂,估计是想要冯骥做替死鬼。”
“就像邱独士那样。”
冰凉的药膏抹上伤口,画之被冰凉的药膏冰的瑟缩了一下。
“那子归亭?”
沈遥青顿了顿道:“无需担忧。”
这些都是多余的。
他们所操心的只是肖家之事,而陈洲所在意的则是整个山匪事件,所想之事比她们要要多得多,绝既不会出问题的。
沈遥青既然这样说,画之便放了心。
此事牵扯朝堂,朝廷必然比她们重视。
画之相同这一点便不焦虑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除了掌柜不定时的被暗杀。
终于到了掌柜与冯骥约定的这日。
南城门外子归亭中,掌柜一早便在了。
他一副闲适姿态,显然一点都不担心被冯骥的人暗杀。
但他越是这样,暗中盯着的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是他手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把柄?在知道还有其他人想要命的东西的同时,竟然这般岿然不动?
暗中的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辰时三刻,冯骥来了。
冯骥是独自前来,乘的车也是租的,将人带到目的地之后便去了远处等候,等着将冯骥再带回去。
冯骥款步踏入亭中,看着前几日刚见过的掌柜笑着道:“你来的倒是准时。”
怕是很早就在此处等着了。
这也间接说明了账房此来的目的,更让冯骥放心了些。
“东西可带来了?”冯骥问。
掌柜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
冯骥见状眼神不自觉的热了些。
他拿出一兜子银票递了过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掌柜又将东西收了回来。
警惕的问:“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吧?”
冯骥笑着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