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高兴了,隐一一时有些忘形,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温别初的脸已经相当黑了。
他顿住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边退,还一边伸出手掌,做了一个“不要”的手势来。
“殿下,如果我说我方才是被脏东西上了身,您会原谅我吗?”隐一苦着脸道。
回应他的,是温别初踹过来的重重一脚。
“啊……”
隐一的惨叫,响彻盛宅。
……
盛苓没想到,她还没找到机会去见吴佩君,吴佩君却是先主动找到了她。
“有一位姑娘想见我?”盛苓问。
前来报信儿的丫鬟点头:“小姐,那位姑娘不仅戴了帷帽,还不住往身后张望,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模样……”
“门房问她寻小姐有何事,她闭口不言,只说她姓吴,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姓吴。
盛苓心头一动,立即就想到了吴佩君。
但……
吴佩君想见她,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疑惑,但见还是要见的。
盛苓本就想着找个机会与吴佩君见上一面,现在吴佩君主动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又岂会将人往外推?
“将人请进会客厅。”盛苓道。
不多时,盛苓就在会客厅内见着了吴佩君。
就如丫鬟所说的那般,吴佩君戴了一顶将脸完全遮挡住的帷帽,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她时不时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就足以看出她现在有多紧张。
丫鬟奉上茶水点心后退了下去。
盛苓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吴姑娘?请问我们何时有过一面之缘?”
理论上,她此时是不该知道吴佩君这个人的。
吴佩君顿了顿,才伸手拿下自己的帷帽。
“德安县主,”吴佩君道,“那日在文贵妃的赏花宴上,我跟在林夫人身后……您应该还记得吧?”
盛苓笑了笑:“记得又如何?姑娘既然跟在傅茵身后,那便应该看得清楚,我和林家人之间,可不是什么能和睦相处的关系……”
听到这话,吴佩君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若盛苓和林家人之间关系和睦,那她根本就不会往盛苓这里来走这一遭。
吴佩君认真地看着盛苓:“县主,有关您和林家的事,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哦?
盛苓挑眉。
吴佩君既然来了,自然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她深吸一口气:”县主,其实……我之所以进京,也可以算得上是冲着您来的!“
听到这话,盛苓就真的有些兴趣了。
而吴佩君,不用盛苓开口,她就已经往下说了。
“说起来,我和县主,其实也有那么些相似,县主救了林景瑞的命,而我的兄长也一样救了林景瑞的命。”
“县主的家人受林景瑞牵连没了性命,我的兄长也……”
说到“兄长”二字,吴佩君的眼眶悄悄泛了红。
与此同时,她的眼里开始浮现出浓到极致的悲伤,以及刻骨的恨意。
“做林景瑞的救命恩人,好像都是好心得不着好报。”吴佩君冷笑一声。
随后,她抬头,与盛苓对视。
“可是……”
“我的兄长,他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去救任何人而丢失了自己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