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6陛下身為南楚的一國之君,家中還有皇位要繼承。也無怪乎他剛才那般糾結猶豫,連心上人的名字都不肯透露。
昭平自以為無意中挖掘出了全部的的真相,連忙偷偷將圖冊放回原處。
她得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替皇兄排憂解難……
……
6長平並不知道他順手藏在書架上的小。黃書已經被人發現了。
此時此刻,他正和面前一份絕密的奏摺大眼瞪小眼。
原來「6貴妃」逃走之後,謝玄元為了將人找到,不惜與太后一黨徹底翻臉。
所有與「6貴妃」失蹤有關的可疑之人都慘遭暴君毒手。其中就包括了太廟祭祖之時對6貴妃出演不遜的太后兄長何太傅。
何家仗著是太后近親,在朝中橫行無忌,在民間欺男霸女、強取豪奪。可畢竟是延續了幾代的高門大戶,想要拔除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然而謝玄元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他失去了心愛的6美人,滿肚子的火正愁無處發泄,對付起政敵來也愈發心狠手辣,竟真的一口氣誅了何太傅全族。
這樣一來,他和太后一黨之間就徹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何太后深恨謝玄元,竟不惜派人給南楚的6陛下送上投誠信。信中不但歷數暴君的「倒行逆施」,還透露謝玄元不日即將御駕親征,親臨北衛軍中督戰。
何太后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希望聯合南楚的6陛下,雙方裡應外合,取了那暴君的性命。
她甚至還在信中許諾,事成之後願將北衛與南楚相鄰的邊境十城割讓給南楚。
6陛下掃了一眼信上那奴顏婢膝賣國求榮的言辭,不由得想起暴君枕在他大腿上,兩眼閃閃發光地同他說將來要一統天下,讓他們兩人生的孩子做太子的模樣。
相比之下,他竟覺得還是那暴君可愛些……
6陛下打定了主意,便提起硃筆在奏章末尾高冷地批覆道:「十城不夠,要三十城。空口無憑,望太后立下字據並蓋上鳳印。」
他這邊剛對何太后獅子大開口,另一邊就抽出信箋來,給謝玄元寫匿名信。
在信上,6陛下苦口婆心地與暴君分析形勢、講道理:
他勸謝玄元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北衛內憂外患,何太后一黨還未連根拔除。若是在此時貿然御駕親征,何太后一黨必定會趁機生事。
到時候南楚攻不下,皇都又被亂軍所占,只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所以當下,最好的辦法便是不攻打南楚……
……
不過半個月的功夫,這封加急密信便通過特殊手段遞到了謝玄元面前。
彼時謝陛下剛剛喝完坐胎藥。他一邊往嘴裡送小金橘蜜餞,一邊翻看這封來路不明的信。
雖然信上沒有署名,但謝玄元總覺得這縝密的思路,還有婆婆媽媽事無巨細的口吻好像略有些熟悉……
對了!
這風格非常像6貴妃寫給他的那篇南楚北衛通商策論!
就連那信上的字跡竟也依稀有幾分6貴妃的影子!
謝玄元猛地拍案而起,將紫宸殿的所有人都叫了過來,挨個盤問這封信到底是何人送進來的。
可是眾人看了信封紛紛搖頭,偌大的帝王寢宮,上百的宮人婢僕,竟無一人說得出這信的來路。
一想到「6貴妃」逃走之後還敢得了便宜賣乖,謝玄元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那個男細作分明是怕他攻打南楚,這才裝作關心他安危的樣子,列出這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騙他不要御駕親征!
暴君追查無果,反倒被這封信刺激得上了頭。何太后一黨固然可惡,但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群只敢躲在暗處的縮頭烏龜。
只要能一舉擊潰南楚戰決,便不會給他們藉機生事的機會!
這些日子隨著坐胎藥起效,謝玄元的肚子也跟著一點一點地鼓了起來。眼看著再過一段時間就無法用寬大的衣袍完美遮掩住了。
若是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上朝議事,必定會被身邊的人發現端倪。倒不如借著御駕親征與敵軍作戰負傷這個藉口,躲起來好好休養。
但在此之前,他一定要親手將那個「負心漢」給抓回來!
謝玄元下意識地隔著衣料,偷偷摸著自己軟軟的肚皮,問身邊的宮人道:「南楚6陛下那邊,還是沒有給出答覆嗎?朕記得,今日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吧?」
「陛下,南楚那邊說對此毫不知情……」
「不知情?好一個不知情。」謝玄元不怒反笑,「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這個6長平怎麼能做到如此厚顏無恥?」
「他不肯配合朕找人,那朕就先攻陷他的南楚,然後自己將那個男細作揪出來……」
管事的霽月見陛下一提到那男細作情緒就有些失控,連忙將那些杵在紫宸殿中的宮女太監都趕回了當班的地方。
第一次給陛下煎藥的時候,她只覺得這藥味兒有些熟悉。這段時日下來,她總算能夠確認,陛下現在每日喝的,正是當初她去給6貴妃開的坐胎藥!
結合陛下之前所言,她已經將事情的真相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陛下被「負心漢」欺負之後懷孕了。
孩子極有可能是敵國男細作「6貴妃」的。
經歷過了三觀碎裂的震驚之後,霽月又勉強將碎裂的三觀粘了起來,開始委婉含蓄地勸導自家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