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問他這個幹什麼?
周越燃忽然警覺,語都快了不少:「那個男人是個沒有朋友沒有下限的黑心商人。他感興的只有錢,為了搶生意不擇手段,甚至必要時還會故意做掉同行——」
江楚歡:「。。。。。。你不是不了解嗎?」
不了解為什麼連別人的風評都知道啊。
江楚歡懷疑他有抹黑別人的嫌疑,畢竟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周越燃眼神飄忽,打著哈哈給自己找補:「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總之他不是個好人,歡歡你別離他太近。」
「這樣啊,」江楚歡忍著後槽牙的癢意,深呼吸一番,決定以大事為重,「我對藺稚不感興,我這麼問,是因為他今天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尤其是當發現Boss就是顧岸時,藺稚身上有一瞬間迸發出一種古怪的氣息。
儘管他後來很好地掩蓋住了,但江楚歡還是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如果將之前的藺稚的氣息比作為一枚樹葉,那一刻的他氣息卻猶如葉上生蟲,透漏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藺稚外貌倒是沒有變化,能發現的人恐怕只有她一個。
江楚歡之所以詢問周越燃是否和藺稚相熟,也有想問問他是否察覺的意思,但從他的回答上看,顯然是沒有的。
江楚歡心裡有了些猜測,還需要證實。
想著,她對面前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些:「我有個計劃,需要你配合一下。」
-
當天夜晚,江楚歡躺在床上,將自己深深埋在了被子裡。她閉著眼睛,呼吸延綿,聽聲音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
黑暗中,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像只黏滑的魚一樣,無視了一切物理障礙,悄然從牆壁內潛了進來。
他站立在江楚歡的床邊,目光陰暗難辨。
最終下定了決心般,猛然掀開了床榻上的被子,這一翻,沒將本該在睡覺的江楚歡嚇到,反倒是來人吃了一驚。
被褥下只有一個人形抱枕,哪還有江楚歡的身影。
來人正欲離開,只聽『啪』地一聲,房間的燈光驟亮,毫無預兆地暴露了他的身形。
江楚歡收回開燈的手,適應著白熾燈帶來刺激。
等看清來人,她也驚訝道:「是你?」
灰眸黑髮,神情懨懨,正是林洛。
她還以為會最先按捺不住的人藺稚,畢竟她今天支開周越燃,就是為了給露出古怪之處的藺稚一個行動的機會。
江楚歡快思考著,面上瞭然道,「——你是沖道具來的吧。即使我已經說過,它的副作用是全海城活人的性命?」
「。。。。。。沒錯。」林洛下頜緊繃,灰濛濛的眼睛閃過一絲掙扎,又很快消失了。他看不出誠意地解釋著深夜來到她房間的理由,「江小姐,我不想跟你起爭執,但我也說過,我只有回去這一個目的,只要你將神級道具海洋之災交給我,我並不會傷害你。」
江楚歡沉默一瞬,她本以為林洛只是個脾氣捉摸不定的青年,本質還是溫和的。現在她打破了這個認知。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了勇士就是瘋子,而他顯然屬於後者這一行列。
江楚歡今晚想針對的人不是他,所以不想跟林洛交談過多。她闡述事實:「道具已經被我回收了,除非我想,不然你根本拿不走。」
「——我要是不給,你難道想用對付玩家的方法來對付我嗎?要知道我如今的身份是npc,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是重刷一遍副本罷了。」
林洛緊接著說:「我可以殺了你。」
他仿佛意識不到自己說出了多駭人的話,他踱步走來,皮鞋踏地時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他沉著臉,回應了江楚歡難以置信的眼神:「——真人npc能無限重塑肉身,這個機制沒幾個人知道,聽好像很安全似的。實則不然吧?死亡重塑這樣不合常理的過程真的對你沒有影響嗎?」
「你知道的,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信息,」林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無神的雙眼似乎帶著悲憫的情緒,「它現在正提示我,江小姐的靈魂已經不堪重負了呢。」
「。。。。。。」江楚歡一頓,脊背都涼了。
林洛說的沒錯,她的靈魂一定會在反覆的死亡中瀕臨崩潰。
她記憶有缺,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正是曾經死了太多次。如非必要,江楚歡不想、也不敢用死遁離開。
但她用npc的身份糊弄別人是一回事,被別人反過來抓住痛楚威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心裡不爽,江楚歡面上也不客氣,她對林洛扯起一個疏離的笑,「好啊,那你殺了我吧。」
她無所謂地挑眉:「我就賭我這一次還能復活好了,你這回殺得了我,又不代表我們次次都會遇到,你覺得兩個人在同一個副本里撞見的機率有多大呢?大不了我之後躲著你走就是。」
像周越燃那樣和她綁定出場的畢竟是少數。
「你大可殺了我,只要你能承擔再也找不到海洋之災的後果。我賭得起,可是你呢,你確定要孤注一擲嗎?」江楚歡打開門,側身給他讓路,溫聲玩笑道,「林先生還是快離開吧,在我男朋友誤會前。」
江楚歡邊說著,邊冷靜觀察他的反應。
聞言,男人眉眼一凝,周身的氣息瞬間沉寂了下來。
就在她以為對方還是要發難時,林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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