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微弱的燭光,江楚歡看到了肖宇恆另一隻手僅僅篡著的石子。她眉毛一挑,皺起眉頭對他道:「你手裡的是石花種子吧?」
莫父竟然抓了肖宇恆來種花,怪不得他壓力山大滿眼紅血絲的樣子。
肖宇恆對他認識這東西沒有感到驚訝,他潛意識裡已經將同一脈的莫父和江楚歡綁定在了一起,包括之前不懷好意告訴他石花傳言的叶韻,這些貴族就沒一個好東西。
之所以沒有把這些石子扔掉,那是因為肖宇恆至今還期盼奇蹟發生,他不信自己會不明不白被困死在這裡。
還沒有徹底死心的肖宇恆聽到江楚歡這樣問起,警鈴打響,不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江楚歡把原本想要撤離的腳步收了回來,臉上掛起一副同情的表情。她已經猜測到管家特意到地底下來目的就是為了把石花種子交給他。
結合花朵的特性,江楚歡故意對他道:「難道你不知道嗎?石花不能見到一點光芒,否則是不可能種出根莖來的。要是你知道種植條件還把蠟燭點燃,可真夠愚蠢的。」
肖宇恆一愣,轉頭看向石壁上的蠟燭。
管家為了防止他向家主一樣,了解花朵特性後觸發惡性條件種不出來,沒有過多解釋。可肖宇恆還記得他在殺死雜役的時候說過,——「真正能盛開的花朵不需要光」。
被這麼一嚇,他差不多相信了江楚歡說的話,潛意識裡已經忘記了其他細節。比如管家口中的光是指陽光,比如管家是在把種子交給他之後才將蠟燭熄滅,而這中間的幾分鐘,種子不知道被蠟燭的光芒照射了多少次了。
雖然管家礙於最後的效果沒有明言花朵特性,但他在這之後,還遇到了那個男人。
要不是他將石花的最初的故事講給他聽,導致他了解過深,肖宇恆還不至於這麼絕望。
江楚歡不清楚她那玩家男友已經助攻過了,只覺得她隨口編造的小謊言讓肖宇恆此時動搖的厲害,沒準效果會出人意料也說不定。
江楚歡放輕語氣,悲憫道:「好可憐啊。。。。。。宇恆,你會害怕嗎?」
攻勢一轉,她看著肖宇恆再次淌下來的鱷魚眼淚,溫柔道:「我們之前關係不淺,可礙於你剛剛太過分了,我肯定是不能原諒你的。」
肖宇恆一天之內被接連打擊,雖然此時手握希望花種,但與逃出生天根本無緣了。管家和叶韻只是威脅和嘲諷,江楚歡說的話仿佛最後的導火索。
乍一聽到她這副熟悉的語氣,宛如夢回三天前,那時他還是信心滿滿的樣子。哪成想不過短短數日,什麼都變了。
他道:「莫汀。。。。。。」
「嗯。」江楚歡隨口應道。而後肖宇恆手中的種子滑落,江楚歡盯著看了一眼,心中必須要得到它的想法越發強烈。
這個東西在吸引她。
江楚歡眼睫下垂,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接著道:「看到後方的石壁了麼?那也是古堡殘留下的遺址,功效跟種子一樣。只不過我不會幫你挖出來的,你需要自己動手。」
她指著布滿血跡的那塊石壁,暗暗盼著肖宇恆的智商能遲一些上線。只要他有一瞬間被她騙到朝那塊石壁走過去,離他更遠的江楚歡就能趁機撿起地上的石頭和一側的蠟燭掉頭就跑。
看他果真如她意料的一樣,雙眼睜大自顧自轉身朝那塊石壁走了過去。江楚歡估摸好了距離,上前兩步將石子撿了起來。肖宇恆渾然不覺,她順勢去夠蠟燭——只要將這兩樣東西拿到手,她大可以直接通過不遠處的台階上樓,從內部找到那條暗道出口。
不管離開這裡後時間還不會不會再一次重置,但江楚歡深覺她必須做些什麼。留在完全沒有一點光亮的地底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如同肖宇恆這般被困死在這裡。
江楚歡指尖碰到了蠟燭,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見一滴蠟油傾側著滴了下來,正好落在她有著一圈淤青的手腕上。
江楚歡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滴透明的白色油脂在自己的皮膚上凝結成型,隨後化成了一顆晶瑩的紅色血珠。
這滴油脂、竟然直接把她的手腕燙出了傷口?江楚歡難以置信,按照普通蠟燭燃燒的油脂溫度,根本不可能直接把人的皮膚燙到流血,而且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她這邊緊緊耽誤了一小會兒,令一邊的肖宇恆卻又將頭轉了過來。他驚覺江楚歡動作不對,正要重撲過來,江楚歡卻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只見她瞳孔縮成一條細線,驚聲道:「你身後是什麼?肖宇恆,別再過來了!」
肖宇恆恍若未聞:「既然落在我手裡,你就別想獨善其身!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墨綠色藤蔓從怪異的牆壁中飛快竄了出來,直直將他甩到了一旁。肖宇恆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個人落在了數米遠的地上,要不是堅硬的鐵鏈延展開緩衝了一下,他能被這股力道甩得更遠。
可同時正因為脖子上的鐵鏈牢牢固定在角落的位置,肖宇恆竟反而被鐵鏈的拉攏力扭動得脖頸『咔嚓』一響。
「什麼東西。。。。。。」
他倒在地上沒了動靜,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沒了聲息。江楚歡頭皮發麻,警鈴大作掉頭就跑,可又是大量的藤蔓蜿蜒了過來,轉眼間就將前方的路圍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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