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关羽凤目睁开,杀气掠过,莫不是那曹孟德反悔了?
他持刀纵马向前,果见一人牵马而立,那马上还坐着一人。
“子龙?!!”
关羽急忙勒马,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牵马之人,其人正是赵云赵子龙!
但那马上之人,却更是让关二爷浑身大震,目瞪口呆:“军,军师?!”
陈逸坐在马上,笑着一指关羽:“云长,我侯你多时矣。”
当时在军帐中听的关二爷要走,陈逸便决定还是和关羽见上一面。
自当初为刘备效力之后,若要陈逸论在刘备这个小集团中他和谁处的最舒服,莫过于赵子龙、关云长二人。
赵子龙本就是自幼出身贫困,对陈逸的许多站在平民角度的主张感同身受,故而一直不停的靠近陈逸。
关二爷虽然对陈逸也有许多不满,但基本上都是对事不对人,更不会颠倒黑白、莫须有,是真正的君子。
故而那夜自己被徐州围杀之时,虽然关二爷藏在暗处不出手相救,陈逸倒还真不怎么恨他,他身为刘备、张飞的兄弟,不对自己动手,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军师!”
关羽急忙翻身下了赤兔,大步疾跑至陈逸马前。
望着那张面带淡笑的熟悉面容,关二爷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又咽了回去。
关二爷满面羞惭的抱拳拱手:“是我等兄弟对不住先生。”
“那夜,先生身处险地,关羽却冷眼旁观,此关羽之罪!!”
陈逸摇头:“此事主谋、从犯皆不在你,与云长无干。”
先生的声音虽然平淡,但这主谋、从犯的字眼还是忍不住让关羽心头一跳,他知道,先生这是还在记恨着大哥、三弟。
“先生……你,你随我回去吧!”
关羽希冀的看向马上的刘备:“前番种种,俱是大哥对先生的误解,此番由我为先生作保,定然要大哥、三弟向先生致歉!”
先生在时,大哥城池、兵马、粮草俱足,可先生一去,大哥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从原来的一地诸侯到如今再度寄人篱下,几乎转瞬而已。
究其原因,终究是先生在与不在的缘故!
关二爷此刻心中无比的清楚,要想成就大业,要想摆脱眼前的窘境,先生是大哥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陈逸无奈的看向关羽:“云长,就算我退一步,愿意跟你回去,可如今我与刘玄德之间岂有余地?”
“我设计让他丢了徐州和十几万大军,后来他遣张飞来暗杀于我,反被我重伤张飞,更是留下了子龙……”
“到了这般地步,他不杀我……岂能甘心?”
陈逸话语中,满是残酷冰冷,听得关二爷心中一片苦涩,也将关羽心中最后的幻想撕的粉碎。
是啊,已经回不去了,终究还是自己想当然了。
关羽的目光移向赵云,他想弄清自己心里的疑惑:“子龙,大哥来信,说你……”
背主二字,关羽终究没说出口,他依旧相信赵云不是背主之人。
关二爷话犹未尽,赵云哪里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他苦笑不已:“主公命我寻找军师踪迹,将军师请回来,我寻得军师之后,军师便与我定了个赌约……”
“若是主公在得知军师下落之后,不曾遣翼德来杀他,便是我赢了,军师便随我回去见主公……若是主公遣翼德来杀军师,便是军师赢了,我便留在军师身前效力,结果……”
赵云感叹道:“云长你如今也看见了……大丈夫岂能为无信之人,实非赵云不忠也!此番云长去见主……玄德公,还望替赵将此中缘由告知玄德公、”
听着赵云一口一个玄德公,关羽寂然良久。
无论是子龙、翼德甚至自己和大哥如今的境遇,都或明或暗的隐隐与军师有关,可这一切的罪责都却与军师无关。
这一切,终究是徐州城那一夜,自家兄弟咎由自取而已……
关二爷深吸一口气,撩袍跪倒在陈逸马前,沉声拜别:“军师,关羽去了!自今日之后,你我各为其主,无需留情!”
陈逸微微颔,这才是自己印象中哪个果决干脆的关二爷。
陈逸把那日曹操送自己的令牌,让赵云转交给关羽:“云长,这令牌乃是曹孟德贴身之物,曹军势力之内,无论文官武将,见此牌都不会为难你……”
关羽接过令牌,眼中满是复杂:“军师……”
陈逸的声音逐渐冰冷:“云长你回去替我与刘备传话,告诉他……”
“此番袁绍必败!他刘玄德必死!”
“且让他洗干净脖子……引颈待戮吧!!”
袁军中军大帐内。
袁绍满脸阴沉的听着郭图的密报。
“据邺郡太守密报,邺郡本该拨付五万粮饷的,但由于许攸之子监守自盗,贪了三万多,因而耽误了此次粮饷!”
“其子供词中言,此事许攸也略知一二……因为那三万粮饷,就是为其父修府邸的。”
怒火瞬间在袁绍胸中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