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
“你有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啊……”
姬寒张嘴就想说点不正经的东西,对上楼远归专注认真的侧脸却忽然觉得说不出口。
他还真想了会儿:“大概是别人的人生吧……还是被迫的那种。”
楼远归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姬寒忽然想到了魏行,一个有自我却没有自由的人。
他和魏行恰恰相反:“没有。”
楼远归没有追问:“你再想想。”
“哎呀……”
姬寒的鸵鸟症再次作,“你能不能别像个歌唱节目的导师一样,上来就问人梦想!没有梦想就不配活着了吗?对大部分人来说,不得不做的事远比想做的事要多啊……”
“有些人看着挺牛逼,指不定也只是别人手里的韭菜,蝼蚁啊,我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姬寒口中的有些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曾经为祸八方的万界恶人,到头来也不过是旁人的掌中之物。
只是想想姬寒就控制不住内心的不甘。
可真当这番话说出口,姬寒却立刻回过神。
他旁边的人不是扶肆,是楼远归,这样真实的抱怨是不应该出现的。
因此姬寒立刻就怂了:“不是……我没有对你火的意思。”
“我知道。”楼远归一点儿没黑脸,“你还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就开心了。”
“没有了。”姬寒严肃脸。
“我的记忆只有七秒,记不住。”
姬寒立刻改口:“其实我好喜欢冰淇淋啊,尤其是草莓味。但是吃这个一点都不man,他们总是嘲笑我。”
楼远归下意识安慰:“别听他们说的,我让人给你做。”
姬寒质问:“你不是说你记不住吗?”
“……”沉默良久,“这个可以记住。”
“噗!哈哈哈……”
姬寒的心情顿时好转,“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为什么托马还说你变得不爱说话了?那你以前得是什么样儿?”
楼远归也有些失笑:“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现在依然很年轻啊!”
姬寒张口就夸,“看起来顶多十九岁!就比我大一点点。”
说着还真用两根手指比了个一点点。
楼远归被姬寒鲜活有趣的表情逗笑了,是真的笑出声:“哈哈……”
车子从一处路灯经过,昏黄的光线为楼远归冷硬的下颌渡上一层薄薄的暖光。
这一刻,姬寒仿佛穿越逆行的河海,看见十多年前放肆大笑的楼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