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凛:“……”
突然感觉心脏都被哽住了,都怪她哥还没温情几秒就要说些扎心的话。
不要张口闭口就在无意识攻击她的非气啊喂!非洲人怎么你了,非洲人也很辛苦啊呜呜呜,她不过是多歪了那么七八九十次七七而已,至于让人这么印象深刻么!
五条凛将五条悟赶到了一旁,她的嘴巴鼓的像包子,和兄长赌气的同时,她其实已经有了心定的选项。
随着一阵象征着草元素的莹绿色光芒在室内亮起之后,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青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白术手捧医书,颈间缠绕着还在打盹的长生,他今日没穿露脐装和那条裤子,而是正身着一袭宽松形制的长衫,正是方便夜间静养,居家休闲服饰的模样。
忽然更换了陌生的环境,他先是怔愣了一瞬,却并未产生紧张的情感或是危机意识,这一切似乎都来源于他的心中与身侧病床上少女之间,产生的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的“链接”。
少女……?
“白先生,我打扰到您休息了么?”
白术手上的医书一合,他回过头望去,面色苍白的五条凛此刻正躺在他的面前,出于医师的职业素养,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病情如何严重,甚至无需把脉,就能看出她究竟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可她仍然在面朝着自己,柔软的笑着。
“……没有打扰。”白术只愣了一秒,他随即疾速上前,作势替她把脉,而五条凛也非常乖巧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其实五条悟作为兄长,内心多少会对异性触碰妹妹感到抗拒的。
可面前的医师,实在是太过正气凌然,除去被藏在眼底的对五条凛的担心之外,几乎满眼都写着医者仁心,所以此刻的五条悟只是安静闭嘴乖巧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就连硝子给他治疗时都没这么老实过。
“你……这到底是……”
甚至来不及叙旧,来不及询问她离开璃月的这段时间过的如何,也没有去刨根究底他为何突然之间换了个环境,这里究竟是哪里,白术将五条凛的脉象一探而探,眉毛蹙的很紧。
他根本就没有开口去询问病人的病因了,而是毫不犹豫地握紧了她的手腕,使用了自己的元素力为她疗愈,腰间悬坠着的神之眼也在这一刻亮起了光彩。
五条凛只觉得一阵暖意顺着手腕穿透了四肢百骸,也在此刻冲散了身上的剧痛,她的脊背发麻,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舒服地长呼了一口气。
长生这会儿终于醒了,它睁开小绿豆一般的眼睛,小绿豆在看到五条凛的那一瞬间睁大成了小蚕豆:“欸?凛?你怎么在这里?你回璃月了吗?还染了个这么炫酷的头?”
“啊,也不对啊,凛怎么缩小了那么多?”
“……不对,这里是哪里?”长生望向五条凛身旁的五条悟:“这又是谁?”
“……你身体怎么回事?”长生伸着小脑袋往前一探,失声尖叫了起来:“你怎么病成了这副样子?!”
“……”
一番简单的解释罢了,长生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世界切换的这个设定。
——对于一条活了很久啥都见过的灵蛇来说,这事它还真没见过,实在是太炫酷了。
五条悟喃喃:“现实里的蛇会说话,也太炫酷了。”
五条凛小声提醒:“其实很正常的,熊猫都能上学哦。”
“……啊,好像是这个意思哦。”
白术却一点都不管这对相互贫嘴的兄妹,他正在抬笔刷刷地记录药方——根据他与少女之间这似有若无的联系来看,他剩下来的时间并不算多,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到燃一支香的时间。
药方写至一半,眼眸已经犀利地望过去:“自此之后,决不可让她受凉寒凉,尤其是如今是冬日,怎么穿的这样薄?切记袜子一定要穿上,光脚是大忌,还需让她的脖颈不见寒……”
五条悟不知道怎么的就正坐在了榻榻米上,相当认真地聆听着医生的教诲,频频点头称是。
“一定要按时早睡早起,九点之前入睡最好,熬夜是大忌,也不可每餐只吃清粥小菜……”
在白术噼里啪啦批判她的生活习惯之时,五条凛幽幽举起手:“那个,白……白先生,我们,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白术并不吃她这一套,将一沓药方放在二人面前:“从今日开始,三餐佐药按时服用,剂量和煎煮方式我已经写在上面了。”
五条凛:“……”
那一瞬间,被古老的璃月力量凝聚的中草药支配味蕾的恐惧又重新回来了,虽然嘴里什么都没有,她却觉得口腔里平白生出了一股苦味。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嘿嘿,这些药只有璃月才有,现在跨着世界,她不必多喝。
白术就像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一般,推了推面上的镜框,将药方递到了五条悟的手中之后,敛眸朝向她微笑了一下。
五条凛:遭了,这种被微笑着的班主任的死亡凝视,是怎么回事?
“……凛。”大概是时间要到了,白术察觉到自己的身影逐渐淡了些许,他望向面前的少女,用温和的声音对她道:“如有需要,随时唤我为你疗愈就好。”
“我定然竭力而为。”
“要快些好起来。”
五条凛看着面前的白术,忽然想起了之前成片断言她无药可医,绝对活不过多少岁的医生,他们一句一句的,曾经一度让病痛缠身的少女面临更多的绝望。
医者不止救人,更需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