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良说:“你开车,不回翠屏山,去新港。”
吴思恩转头看他。
周景良耐心解释:“明天早上九点钟在新港有个面谈会,住在那儿方便。”
吴思恩说:“可是换洗的衣服……”
周景良说:“车里有。”
他今天本来就准备吃晚饭去新港的,只是没想到金家诚会瞒着他把吴思恩叫过来。
商场的电梯到了,吴思恩和周景良走进去。
密闭的空间让两个人的距离显得更紧密。
吴思恩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周景良直截了当:“怎么了?”
吴思恩说:“我那里就是太挤了。”
之前周景良在他那儿还没正经过过夜,都是做完就走。
吴思恩以前是会警戒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的,现在想起来却止不住的不是滋味。
周景良看他一脸不情愿自己借宿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说:“让你搬出去也不愿意,现在知道房子小又挤了?”
吴思恩音量放小:“我一个人住其实还好。”
电梯到达停车场,周景良先一步走出电梯,大步穿梭在复杂的商场地下车库里,吴思恩赶紧跟上。
两个人上了车,周景良坐在副驾驶,他今天已经订好了酒店,本来就没打算去吴思恩家住,现在看着吴思恩一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
吴思恩胆子小,开车也谨慎,出地下车库的时候被其他车插了两次队,都乖乖排着等在后面。
周景良说:“别人欺负你倒是挺会忍耐,怎么对我倒是很有骨气。”
吴思恩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租房的事。
他打哈哈过去:“没有的。”
周景良说:“身上还痛吗?”
他转移话题太快,吴思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他。
周景良指了指他的手腕。
吴思恩握住方向盘的时候袖子后缩,露出手腕上面一截的小臂,有一道清晰的勒痕,是前当时周景良摁住他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的,现在淤青都没消下去。
吴思恩干净把羽绒服的袖子撸了下去,说:“没事,不痛了,冬天疤痕不容易消,过几天就好了。”
周景良说:“涂药了吗?”
吴思恩点头:“涂过了。”
周景良说:“多吃点,你以前身体比现在好多了,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受伤?”
吴思恩以前身体确实很好,从小就帮着爸妈操持家务,跑来跑去的,身上劲儿大,高中的时候跟着周景良进了篮球队后,他虽然不上场,但是平时挺恩训练也都一样练,皮肤都晒黑了,几乎从不生病。
后来挑破了关系,周景良爱在床上折腾他,吴思恩虽然皮肤薄容易留痕,但是恢复能力也快,有的时候第二天睡起来许多红痕就没了,除了有些折腾得实在太厉害的地方。
有一次周景良的朋友送了他一条项链,是那种粗银链,乍一看像锁链,周景良拿回去用在吴思恩身上,勒住了他的手,留下了类似的痕迹,比现在的更加深,但也很快就消了。
周景良大概是故意要留的,看他手好了竟然还有些不高兴,让他把项链绕了几道戴在手上就当作手链了。
那条项链吴思恩离职的时候没带走,现在可能还放在周景良客厅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