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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旧人(第2页)

面前的女子眸中含泪,嘴唇哆嗦着,显然是又慌又怕。

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的提高嗓音,喊了起来。

谢从安刚考虑是否索性假装没人,才举起手指就听外头低声道:“方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乖乖将门开了,不然明天见不到儿子可就好不了。”

冥冥之中她回头一瞥,只见屋内的男子掀开了布帘正朝这边看着。

一个小脑袋挂在他腿上,也好奇的瞧着这里,怯生生的小脸冻得通红,鼻涕已经擦去了。见着院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他愣了愣,接着便垫着脚尖伸手要抱,被男子一把捂住嘴。

男子瞥了眼院角的房间,谢从安顿时明了,几步闪身躲了进去。

里头竟然是厨房。

大灶前也堆着不少柴火,只是炉火已半熄,案上摆着的几盘菜倒是有几分眼熟。

谢从安认了认,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外头传来开门的动静,女子低声说了什么就请人进来。

孩童仍在厅中咿咿呀呀,大人的几句低语模糊到听不清。忽然,布帘一掀,女子走进厨房。

谢从安抱臂靠在墙边,目光懒懒落在她身上。

女子揭开水缸看了看,找到水瓢,往满是油花的锅里添了水,原本想走的脚又僵住,四处看了看,弯腰往灶里塞了把柴草。

柴草应是经了前些日子的雨雪,受了潮,冒出不少黑烟,呛的女子咳嗽两声,门帘下随之闪过一抹绣满花纹的衣角。

谢从安目光一凝,腾身而起,轻轻落在了梁上。

布帘挑起了一角,来人似被那烟气呛到,咳嗽几声退在了门外。

“你那个姐姐怎样,可寻到她人了?”

女子搓着手道:“奴家已写了信回去,只说奴近段身上不好,要请她来帮我照顾宝儿。姐姐自来疼爱宝儿,见了信必然会来。”

外头哼了声:“你倒是会算计。”又道:“这已是去了几日,为何还未回复?”

女子一副为难的模样:“这几日雨雪颇多,想是路上多有耽搁。”

附在梁上的谢从安被烟熏呛的几乎要忍不住,直到确认两人都出去了,翻身而下,冲入厅中,捂着嘴巴一通猛咳。

男子正巧从对面的屋里出来,眯着眼睛将她一通打量,手里拽着个破旧布包,看似是准备要出门。谁知那孩童又扑了上去,抓着他裤角不放。

男子语气不大好,还是安抚了几句:“旭娃乖,你在家里等着,爹爹一会儿就回来。”

旭娃却跟听不懂似的,瞪着眼睛一直朝他伸手,脚下不停垫着,口中还是咿咿呀呀。

屋门口的布帘又被掀开。

女子见了谢从安,依然是敢怒不敢言,咽了口口水道:“姑娘也该走了吧。”

谢从安瞧着厅里的三人,笑吟吟道:“急什么。”

男子的目光闪了闪,忽然换了个语气:“我去买些米回来。”走时低头看了看小童,冲女子不耐烦道:“你看着娃,我去去就回。”说罢拨开小孩的手就要走。

旭娃不知是被弄疼了还是不如意,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谢从安抱臂在一旁看着。

男子一脸的烦躁恼怒将女子瞧了几瞧,最终还是一咬牙将孩子掐起走了。

目送着这一大一小走远,谢从安慢慢悠悠道:“我听说你与你姐姐长的像?”

女子只是把头低的更低。

谢从安觉察到了什么,脸上的笑不由得更开些,靠近过去,追问道:“究竟,有多像啊?”

觉察到语气中的戏谑,女子抬头迅速睃了一眼,见她满眼笑意,竟咬着牙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只此一眼,谢从安心内更加笃定明白,笑的也越发的无害。

“够机智,够凶狠,我总算明白如何偌大的一个长秋殿,竟只你一个活了下来。”她说罢忽的敛笑,换了副正经模样,“长露,你清楚方才寻来的是谁,若想活命,不如与我合作。”

女子盯着她,竟然也面不改色,“奴家名唤芳兰馨,我姐姐芳长露早在秋贵妃被赐死时被拉去陪葬了。”

早起的倦乏此时漫了上来,谢从安看了看四周,毫无形象的撩起裙摆,在劈柴的树墩上坐了下来,“我是谢侯府的小姐,寻你只为弄清楚当年秋贵妃受冤至死一事。若你是个忠心的,便与我合作,为主尽忠,也算得个忠厚的名声;若你惜命,那更好,跟我走,我有办法保你周全。”

她想的是和盘托出,速战速决,不料对方却根本不买账。

谢从安懒洋洋的一笑道:“芳小姐,你可别只记住了我的身份,也好好思虑思虑自己如今的处境。小姐我只能再等你十个数,若还是谈不妥便算了,本也就是帮朋友个忙而已,成不成都无甚重要,你好自为之。”

女子瞧着她说完当真要起身似的,忽然急了,“先不说姑娘的话兰馨听不明白,就算我姐姐答应你为旧主翻案,届时你得了自己想要的,而她必然会因为当年私自逃生一事受罚,甚至送命。比之现在隐姓埋名的安稳日子,这又是何苦来哉?”

谢从安面无表情的将她打量了一回:衣衫破旧,稍显油腻的头发被裹在头巾里,面露菜色,眼眶微红,双手满是冻伤。

“话已至此还未将我赶出门去,可见姑娘还是十分操心姐姐的日子是否安稳。”她笑了笑,又假装没看到对方的不自在,“我向你保证,此事结束依然保你无恙。”见女子又垂下了眉眼,便追加筹码道:“长露,杀人偿命,况且还是你亲妹妹。你若不跟我合作,便是摆明要反目了。你可当真想好,今日,我若出了这个门,你便没了后悔药了。”

女子的目光在她细长白净的脖颈扫过,语气也跟着透出几分凶狠:“你等贵人事重,我死了不过一个蝼蚁罢了。若耽误了贵人筹谋的大事,可就不止这点惋惜了吧。”

谢从安笑着拍手,起身抚平裙摆,“你这威胁不错,但是也要知道,万事皆有轻重,它与我是事,与你却是命,即便此时不得,我另寻他路未尝不可,而你,哪怕此时一命千金,死了便是死了,便也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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