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让副将抬了把椅子过来。
“你明日便要进京,有什么话想说今日便都说个明白吧。”
看着云袭月满脸的坦然,秦执礼的心里掠过一丝烦乱。
他坐了下来,看了看案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最后才把视线落回到云袭月身上。
“袭月,我的确有些话想同你说。”
云袭月了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秦执礼紧张地手轻轻颤抖了起来,连嗓音也带着颤意。
“我是想告诉你,我其实认识你很久了。九年前你刚封将军时入京,我在杨花台上曾见过你一面,那时你在和御林军统领对战,你使得那套枪法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也就是那一次偶然的缘分,我便喜欢上了你,但你常年领兵在外,我见不到你,只能借着说书先生讲的那些故事画出你的身姿。”
“你在侯府打翻的那一篓画,全是我这些年画的你的模样。两年前塞北传来你战死的消息,那半年里我夜夜难寐,有时一晃眼看见一个人穿红衣的女子便觉得是你,但她们都不是你,我次次失望而归。”
“直到遇见了柳瓷,她会武功,又长得英气,穿上一身红衣便像极了你,我每每看见她就会觉得你还没离世,才会同她越走越近。”
“一年前,母亲卧病在床,她见我一直不娶所以忧心忡忡的,非要我应下和云家的婚事,我不能不顾及母亲的病情,便松口答应了。我被逼着娶了亲,而你那时隐去了身份、还刻意改了脾性,我同你亲近不起来,所以态度始终冷淡。”
“七夕过后你应当是知道了我的心意,想同我坦白身份,但我那时认定慑光已经离世了,你的衣着言行又与平日里大相径庭,我便误以为你在模仿柳瓷、模仿慑光,所以才做了许多伤你心的错事。”
“比武招亲那日,我说我不喜欢你,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云袭月,我只喜欢慑光,所以我不甘心让柳瓷另嫁他人,我把她当做你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道影子,才会同意与你和离。”
“当我知道你就是慑光那日,我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没能早些看出来。可我想你我之间许多事其实也都是阴差阳错,我们在成亲之前始终只有杨花台那一面之缘,那时你又带着面罩,我不知道你的模样,也不知道你隐去了身份,我以为慑光真的死了,才会犯下这许多错;而你因为皇家猜忌必须得隐去身份,无法告知我真相,我们之间才会生生错过了一年。”
“袭月,今日同你说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