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等星球上駐軍的預算也可以砍了。
這架救生艙登6,不說星球上的蟲有沒有能力監測到,即使僥倖監測到,也可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感覺如何?」
「使不上勁,頭疼。」譚小凡生怕他再來一句說教,不要把真實的身體情況告訴雌蟲ba1aba1a的。
謝里爾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個上。
「柜子的抽屜里有兩支能源槍,這兒一般不會有蟲來,但以防萬一,你留著防身,」謝里爾拿出空間鈕,估計是準備拿那架快報廢的機甲出來當代步工具了,在軍部的時候很多軍雌可都是拿機甲當老婆的,也不知道謝里爾的「老婆」對主人拿它當懸浮車用有何感想,「雄蟲成年禮後的虛弱期通常在3天到5天之間,會比較難熬,我去城區給你找兩支高級舒緩劑。」
「不用這麼麻煩,」譚小凡覺得在這樣半廢棄的星球能找到舒緩劑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奢求品級?「幫我找個雌蟲吧。」
只要是生命星球上都是不會缺蟲的。
謝里爾準備出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什麼?」他懷疑他聽錯了。
譚小凡沒有想到成年禮會提前,但也不是一點相關的常識都沒有。雄蟲成年禮的時候,如果有有經驗的雌蟲陪著,會好過許多。
他懶洋洋地靠在床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相對亞雌,我還是更偏愛雌蟲一點。好看一點的,機甲操作成績不能太差,我不喜歡笨蛋。如果他在其它方面很有魅力,後面這條能適當放寬。你不會強迫蟲吧?也要對方願意才行。」
雌蟲都是二百五。
偌大個星球總能找到個合意的。
譚小凡覺得,這至少比高級舒緩劑好找。
謝里爾的聲音驟然冷淡了下來,「我以為你很排斥雌蟲。」
「沒有。」即使譚小凡剛穿越的時候,對蟲族神馬的有點畏懼,都過了十幾年了,潛移默化的,他早已接受他未來伴侶的性別了。只是他特別的身份,以及他從小的經歷都告訴他,在蟲族他不可能過上安穩的生活,也不可能擁有長期穩定親密的關係。
他已經對相關的一切不抱期望了。
「去烏托邦怎麼能跟在這裡一樣?在這裡,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我們『情投意合』。在烏托邦,他花了錢,我不得不去見他,這叫什麼?我是一件貨物嗎?」更難聽的話譚小凡說不出口。
即使有時候他真切地覺得烏托邦是個大型的、奢華的青樓。
而登上烏托邦的雌蟲都是有特殊需求的抖m。
他們拼死掙下高額的軍功、無盡的星幣,卻還要跪下來,求雄蟲享用他們的財富,他們的身體。
但他們至少是有選擇的。
就像謝里爾,一副眼睛長在天上的鳥樣,他若是不想去烏托邦,誰都不能逼他。但要是哪個烏托邦的雄蟲不直播,那真是捅破了天了。
有選擇和沒有選擇,到底誰更尊貴?
謝里爾拿著空間鈕的手很緊,指節都隱隱泛白,「那為什麼不找我?」
謝里爾這話說出口,兩個蟲同時都怔了一下。
譚小凡下意識地道:「別開玩笑了。你遲早要帶我回烏托邦的不是嗎?」
謝里爾是說在他虛弱期結束前不會送他去烏托邦,可不代表會允許他永遠留在外面。譚小凡從不敢忘記這一點。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覺得……」謝里爾閉了下眼睛,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謝里爾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其它動作,只是專注地看著他。譚小凡沒有管他,頭疼,身上也因為發燒忽冷忽熱,看著蟲都快有蟲影了。
「這樣的低等星球是不會有殿下要求的雌蟲的。」
「如果殿下願意回烏托邦,我甚至可以為您操持,幫您辦一場選妃。」不,他不會這麼做的。
謝里爾第一次發覺自己是這般口是心非,死到臨頭了,還不肯認輸。那些情深似海的話,那些雄蟲喜歡的甜言蜜語,他根本說不出口。
最開始是因為他的優秀,不願意他因烏托邦雄蟲的破事被埋沒,所以才把他帶到身邊,做副官;後來他待在身邊,覺得十分有,特意逗他;再到後來,他不願深想,一遍遍洗腦自己,就是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攥在手心裡的空間鈕被鬆開,一直陪伴他的機甲被放到了柜子上。
他朝前走去。
朝一條他未曾設想過的道路走去。
「殿下不如看看我,我是同齡雌蟲中最出色的。即使是在這個時代,我也會是最好的雌蟲之一。」
銀色的長髮不知何時已經梳理過,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給它灑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劍眉星宇,無愧他是烏托邦很多雄蟲的夢中情蟲。即使是譚小凡,在初次見他的時候,也因他俊美無儔的外貌失神過須臾。他當時想著,如果自己也能成為這樣優秀的軍雌該多好。
他沒有想過謝里爾會成為他的伴侶。
他沒有辦法給雌蟲一個正式的承諾。
而這樣驕傲、矜貴的雌蟲註定不該與他露水情緣。
謝里爾走近,第三軍團制式的長靴包裹住他修長的小腿,從治療倉出來後換的軍服沒有一絲褶皺,他還記得謝里爾在治療倉里的模樣,若隱若現的……畢竟性別不同,他沒有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