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兰看着他,她自知惹怒了这个男人不会有好果子。
刚才踢翻木桶已经在他发怒的边缘跳跃。
思考了许久,她还是低头就着药匙抿了一口药。
男人眸中的冰冷终于褪去几分。
一碗药见底,男人才放过她。
俯身吻她时,他的唇瓣上也被沾染了草药的味道,有些苦,但并不难闻。
“他喂你喝过药吗?”他突然问。
黎兰心口一沉。
他又提他。
她突然明白,其实眼前这个蛮人一直没有变,他一直都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恶魔。
放她走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我不想提他。”她说。
男人掐住她下颌,眼神幽深。
“呵,不想提他,是因为忘不了他吧。”
黎兰回看他,“你说不许我提起他,我就不提,可你屡次提起是什么意思?”
“我后悔放他走,我应该早些杀死他,省得你再念念不忘。”
“疯子。”
大帐陷入沉寂。
黎兰光着脚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此刻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发烫,她裹上被子缩在角落。
彻底不再理会身后这个疯子。
男人自顾自沐浴了一番,随后带着满身水汽缠上她。
黎兰摇着头拒绝。
可男人强势无比,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无视她的哭诉,将她所有所有眼泪和话语尽数吞入腹中。
黎兰哭喊了一夜,嗓子都哭哑了,男人也不肯放过她。
次日,再次醒来,黎兰病得彻底。
她本就身体羸弱,这次在雪地里受凉,更是病来如山倒。
身体滚烫,仿佛要将身上的锦被烧透。
她小脸烧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可恪达什眸中却无半点心疼,只有无边无际的怒火。
他端水让她泡脚,她却一脚将木桶踢翻。
病成这样,怨不得别人。
格萨熬了药端过来,恪达什却命人将药倒掉。
“她自作自受,不必浪费这碗药汁。”他说。
黎兰听着。
滚烫的泪滑落。
这个蛮人,心真狠。
格萨也有些手足无措,体温烧到这么高,她一介弱女子,不喝药怎么能扛过去?
不过恪达什态度坚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黎兰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后,一道身影钻进药帐。
“再熬一碗。”他脸色不自然地吩咐。
格萨愣了一瞬,随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