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十八年,许多福本来觉得这一年很漫长,但日子过着过着就飞快,上半年生了不少大事——跟他有关系但一件事都不用他操心。
等他知道时,俩爹已经收拾完了。
许多福:……
唯一几件让他操心的,事后想想,好像也不算大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磨磨皇帝爹就解决了,比如说给凌官升官送房,比如说把严津津接到宫里养身体,比如说给胥牧屿求了一个户部的职位。
但也因为这三件搭不上关系的事,竟然能被有心之人串联起来,说他和皇帝爹闹崩了,皇帝爹忌惮他有谋夺皇位之嫌,暗中布局,要废太子,从宗室中选一个听话的。
许多福:???
“我就这么大出息!!!”
许多福一个震惊,外加恍恍惚惚,一脸‘我去哪个大天才这么想我,给我贴金贴的有点过火了吧’,这还是他吗?
“这说的是我?”
许多福拿指尖指指自己鼻子,重复了遍:“我,才华群,我父皇已经害怕我了?”
仲珵被许多福这副傻兮兮模样逗得没脾气,听到这儿,不由说了句:“那朕是有点怕你,你那石头脑子谁能撞得过你。”
许小满在旁嘎嘎乐,乐完轻轻拍了下媳妇,意思怎么说孩子呢。
许多福都想拿石头脑袋撞俩爹了,“我没开玩笑,外头朝堂真这么风风雨雨的?”
俩爹不说话,一味的喝茶的喝茶,眼带笑意的剥花生,剥完了花生壳,花生一手喂崽一手给媳妇吃。
“这三件事怎么能串起来,什么南辕北辙的事搞一起,还编出这等谎话来。”许多福嚼嚼嚼花生含糊说,他真的想不来,难道他的脑袋真是石头做的?
可能许多福脸上表现的太明显了,许小满心疼崽,看媳妇,给孩子讲讲。
仲珵便喝了口茶,说:“金吾卫以前都是皇帝专用,你要分开,东宫的金吾卫和我这儿用的彻底分两派。”
“……这不是方便许凌官好管下属,不能好心给他升官,结果是个傀儡,其他侍卫还听淮大人的,那凌官这个队长当了跟没当有什么区别,主要是这样凌官待在东宫方便摸鱼养身体。”许多福解释完,又气不过加了句:“还能从我这儿走账,给爹你省私库。”
仲珵:“你在我库房拿东西我什么时候管过你了?”
许多福进他和小满的库房,比他们去的还勤。
“后一句当我没说。”许多福弱弱撤回一句话。
许小满笑哈哈,“我俩的就是你的,你用用也没什么,都是身外之物。”
“还是阿爹最好啦~”
仲珵被许多福给绕进去了,“走的哪门子私库,走的国库。”
亲亲密密父子俩:……
“其实不是你做了什么,是有人心思不正借机挑事,像是你叫严怀津进宫,那是为了你说的谈恋爱,给严怀津养身体,你给胥牧屿求个户部差事,你觉得户部好,他跟着你好几年委屈了——”
仲珵说到这儿其实还有点气,对着胥牧屿此人印象也不好,许多福是太子,待在东宫,如何算得上委屈?那是修来的福分。
许多福一看他爹说一半眉头一撇,就知道,他皇帝爹又来气——俩爹真的爱他,对他滤镜特别厚重,此刻忙说:“爹,是我说的胥牧屿跟我委屈,胥大人没说,在东宫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也是这次南巡下,他一路见闻心有所感,想给老百姓做点好事。”
“爹你可别对胥牧屿下绊子,好歹也是我东宫出去的人,回头外人一看,肯定要说咱俩父子不合。”
仲珵:……抬手捏许多福脖颈,拉过来揉了一通。
许多福喊阿爹救命。
许小满这次没救儿子,笑眯眯说:“多多乖,你爹揉你逗你玩呢,谁让你刚拿这番话惹你爹。”
给崽一个教训。
这段日子,媳妇儿操了太多心不说,又背了一些锅。许小满还是疼媳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