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头子犹豫了下,当看不懂,现下这个情况不对劲。
“多福,他刚才怎么欺负你了。”宁武帝淡声问。
对对,怎么欺负他家崽了。本来已经熄火的九千岁又被拉回重点了,低头看崽。
面对俩爹的眼神,许多福实话实说,也不卖弄茶艺了,他现俩爹都很惯着他,茶艺卖不卖一个效果,干嘛多此一举,便说:“仲世子见了我,要我下跪,阿爹我手里握着风筝我不想跪。”
“啊我风筝呢,我风筝跑了。”
许多福才注意到手里的风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他的胖头锦鲤!真是可恶,肯定是刚跑太快断哪里了。
仲珵摸了下多福顶。
“不该跪的。”淡声,赞许。
仲世子硬生生又气活了,现在才注意到说话的男人,隔得远现下看只觉得有些眼熟——
“淮闵,拿下人,送太平寺。传话仲恒跪太极殿前。”
“是,主人。”
仲世子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男人,想起来,当初圣上登基,他在太极殿前跪见过,远远看到宁武帝坐上了龙椅。
这可是他爹提起来便胆战心惊,手上满是亲兄弟鲜血的宁武帝。
仲世子头晕目眩,双腿软,站都站不住了,咚的栽倒在地上,锦衣华服蹭上了泥巴,此时全然顾不上,脑子一片空白,求生欲硬是扶着草地跪趴在地上,瑟瑟抖,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
脑子全是当年巫州王杀进盛都,血洗太极宫……
那些侍卫兵器掉落一地,不敢反抗挣扎,亲卫头子心里只有庆幸,刚没打起来,九千岁喊的好,救他们这些人一命,要是真打起来。
那可是圣上。
他们对着圣上拔刀,真是造反了。
仲子恺恍恍惚惚明白过来,眼前那个摸许多福脑袋的男人好像……是圣人。
慎亲王世子排场摆的大,仪仗车队四五十人,潭水乡这片百姓虽是避让开来,其实偷偷看着这儿,见早早来的那些贵人,三两下拿下了仲世子,慎亲王府的侍卫都不敢反抗,心下骇然。
那早早到的贵人究竟是什么人?
即便是再低调,不消半个时辰,城里都知道圣驾在此。
“今日放不了风筝了。”仲珵说。
许多福道:“阿叔,我都把风筝放天上了,还飞的老高,大家都夸赞我的风筝好看,也爬了树摘了枣子吃,还骑了大马,不亏的。”
“那就回宫。”许小满说道。一会人多眼杂,他怕仲珵有危险。
淮闵收拾车驾,回宫。
王圆圆让其他人先走,一会追上去。他骑着马满地的找风筝,小多福的胖头鱼落哪儿去了……
队伍进城,淮闵派人提前告知了九门提督开路护驾,车驾还未入城门,已然有兵把守开路来接,之后一路护送到皇城内。
许多福坐在车厢里,脑袋也没塞出窗户,问:“阿爹,仲子恺会挨板子吗?”
“太平寺不打小孩,也不会送他进去,估计送回王府了。”许小满肯定说。
那地方专门关皇亲国戚的,别说小孩,就是送过去的大人,没有上令,等闲都不敢用刑,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宗室老爷们顶多是关几天吃吃苦头。
要是犯了人命官司,那就不一定了。
许多福挨着爹坐,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虽然是讨厌了些,老爱笑话我,不过我也反击回去了。”
“多多干的好。”许小满其实不插手小孩子之间打闹,他虽然疼儿子,但从小在村里跑着玩,跟亲兄弟姐妹也丢泥巴打着玩,没什么的,此时说:“这个仲子恺不如多多,他爹也比不上我,一个大人还来欺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