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要求的。”
辛观之看着已经凉透了的小洋子,心里很是满意,“皇后,你太任性了,害得小洋子就这样殒命了!”
她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揪着他的衣服,说:“辛观之,要么你也打死我,要么这辈子我跟你过不去。”
“你是太子的母后,是长公主的娘亲,更是朕的结妻子,朕怎么舍得伤害你!!”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她背过他,手放在小洋子背上,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他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他的背还是暖暖的,像在安慰她。
他白了一眼,“来人啊,没看到皇后娘娘这么伤心,给这阉人拖到乱葬岗埋了。”
她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动。
“朕说话没人听吗?”
帝王的话没人敢不听,其他人只能硬着头皮将小洋子拖下去。那血滴了一路,消失在转角处,突然,她想吐,悲伤到心梗了。
没人敢上前扶她,她一个人走回宫。
是什么时候让他们变得这么陌生?她不愿再去想了,最是帝王无情,她本该想到的。
现在的她,真真正正地孤独了。
辛观之跟着她回宫,怕她想不开,好在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台阶上,明明太阳都把她照得出汗了,可她还是一动不动,汗划过眼睛,她也不擦。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惩罚自己,有那么一刹那,他看见了少年时的安平公主,那样安静地坐在一旁,阳光灿烂,照耀在她浓密的睫毛上、黑珍珠一样的瞳孔里、细腻光滑的脸颊上、高挺的鼻子上……那么的美好。
“陛下,要进去吗?”旁边的下人问道。
他摇摇头,“晚膳给皇后娘娘做点好的。”
“是。”
回到养心殿,怀里虽有美人,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林现,还是决定再去看看她。
她不在宫里。
他慌了,以为她逃走了。
“陛下,臣妾在树上。”她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平平淡淡的,像是机器人。
他松了口气,“皇后,下来,树上危险。”
“陛下在乎臣妾的安危?”
“当然!朕只是想给你一个警示,并不是真的想废了你。”
她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可她还是很平静,“臣妾不会再对陛下要做的事、要说的话指手画脚,更不会和陛下对着干,臣妾知错了。”
等她认错等了那么久了,他终于打心底里对她笑了,他一高兴,解除了她的禁足。
之后半年里,她身边的人全是辛观之安排的眼线,一天到晚监视着她。
在小洋子死后,她像是失去了三魂,整日浑浑噩噩。或许是太压抑了,她吐血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高,吐血量一次比一次大。起初有妃子要大价钱买断了奴才的嘴,这样她就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辛观之也不知道她病重了。
冬日的宫殿最是冷清,往年有小洋子给她堆雪人,今年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可她一出门便看见了雪人,还以为是眼花了。
辛观之从旁边跳出来,“皇后,朕命人给你堆的,怎么样?”
她露出职业性假笑,走到雪人身边,在雪人脸上画下长长的弧线,这样雪人就在笑了。
“谢谢陛下挂念。”
看到她这般温婉,他心里高兴不少。
“朕陪你看看雪景,如何?”
“谢陛下。”
她正要抬脚时,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吐到了雪人脸上,流到地上。
“来人啊!来人……”他将她公主抱起,往她寝殿走。
六个太医轮流把脉,站成一排,统一地回答:“娘娘这是旧疾,加上积劳成疾、心里有事儿,所以……”都不敢往下说了。
“有法子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