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淮一滞,未曾想对方竟是问了这个问题。可唤玄卿为夫君,他真是唤不得。
摇摇头,正待解释。
“师尊怎么独自在此,弟子身为夫君,当是时刻陪伴。”
萧玄卿不知何时出现,显然听见了刚刚楼灵铃的问话,噙了抹笑。
“魔尊,你的脖子被虫咬了。”
萧玄卿一来,楼灵铃便敏锐地看见颈侧的吻痕,只当是被毒虫叮咬。
萧玄卿眼含笑意,淡淡地望了眼路清淮,道:“的确被咬了,不过本尊倒是希望多被咬上几口。
楼灵铃不解:“魔尊真怪。既然有魔尊陪伴仙尊,铃儿就去忙其他的了。”
说完,小跑离开。
留两人独处,路清淮率先询问:“为何不隐去痕迹?”
萧玄卿修为极高,区区吻痕,不消半刻便会消失,此刻却明晃晃的。唯有一种可能,萧玄卿在刻意保留。
“怕师尊赖账,若是不留,恐怕忘记。”
萧玄卿的耳尖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泛红:“楼灵铃离开,无人监视,我不过是怕你悔婚,逃出魔界,所以才一同散步。”
“好。”
两人并肩而行,走得近,手背不免碰到。
似有绒毛,带着痒意,在心间絮生。
萧玄卿的指尖蜷缩,就要握上。
“哎呀!”
雪地路滑,一小男孩摔倒在萧玄卿身上,手中的饴糖洒落,紧随着楼灵铃跟上:“小虫,你没事吧。”
小虫起身,看到萧玄卿,吓得一哆嗦,他曾见过萧玄卿斩杀魔物的模样,立刻跪倒在地:“冲撞了魔尊,请魔尊饶恕。”
却有一双手将他扶起,眼前是一个比任何人还好看的仙人。虽神情冷冷,可说的话语却不似周身气质:“雪地凉,你和铃儿去玩吧。”
但小虫仍不敢,紧张地看向萧玄卿。只见萧玄卿面色不善,目光显然投射在路清淮扶小虫的手,未出声。
路清淮未察觉,但他的手轻轻搭在萧玄卿手背:“玄卿,不过是个孩子。”
小虫本以为自己逃脱不了被罚,却见萧玄卿肉眼可见地神色缓和,微颔:“去吧。”
楼灵铃将饴糖捡起,行了礼,拉着愣愣的小虫就要走。
小虫却是向前一步,将手中剩余干净的饴糖塞到路清淮手中:“多谢仙尊。”
一旁的萧玄卿越低气压,但碍于路清淮在场,他不好真的表现出对个十几岁小孩吃醋的模样。
唯有楼灵铃眼色极佳,立刻把小虫拉走。走远了,才边走边数落道:“冲撞魔尊没事,可你去碰仙尊才是真的不要命。你不知道魔尊把仙尊放在心尖尖上。”
路清淮看着手心的饴糖,有些愣怔,这么快已经到过年了吗?
在现代时,他都是独自渡过。纵使有家人,也形同虚设。而所谓的大哥,更是带给他不好的记忆。
——小淮,你只能是我的。
令人作呕的声音骤然在脑海里响起,路清淮面色瞬间苍白,身形不稳。
萧玄卿察觉,扶住路清淮,担忧道:“师尊,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