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玄卿的心口钝痛,神情却越得平静:“师尊是觉得弟子恶心?”
……
面对萧玄卿的误解,路清淮刹那间感到呼吸困难,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为何,他有预感,若是无法解释清楚,萧玄卿会回到原文疯狂阴鸷的状态。
这不是他所愿。
“并无。”路清淮摇头,他不能让萧玄卿知道自己已察觉食欲异样,才顺应着他,因此道出谎言:“近来,无情道的修炼出了差错,所以才一时无法受控。”
顿了顿,路清淮艰涩道:“只不过你不喜男子,想来也厌恶昨夜的事,是为师失责。”
插在萧玄卿心尖的刀被瞬间拔出,伤口愈合,连流出的血都成了蜜。
虽然是修炼差错所致,此刻萧玄卿的心脏却被完全填满。
师尊并不抗拒自己。
这一事实令他欣喜。
他拾起路清淮的手,欲亲吻指侧。咫尺的距离,停下,并未吻上:“师尊,我虽不喜男子,但对师尊并不排斥。”
“不过师尊,下次无情道再有差错。”萧玄卿忆起昨夜,眼神沉下,“来寻我,不要寻旁人。我是师尊的徒弟,应帮助师尊。更何况,你我间的约定仍在,这样也许能更快地摆脱弟子对师尊的错觉。”
昨夜的师尊太诱人,只要一想到可能会有他人看到这幅模样,他便嫉妒得疯。
“……好。”
——
时辰已过戌时,萧玄卿前往凌云阁修炼,路清淮则洗漱穿戴好前去赴宴。
修真界的门派间有各式各样的往来,虽然各门派忌惮于清淮仙尊冷脸待人的名声,但巴结他的人仍是络绎不绝,每日送往云穹派的请帖皆有数十。
自穿书来,往常的宴会,路清淮一概拒绝。
唯独这一次有所不同,宴席上有压制魔性之物:胥灵石。
谢乘风虽未和他明说,但结合萧玄卿魔根的体质,路清淮立刻联想到与其有关。
金光浮越在碧波上,层层挨挨的莲花在清风间摇曳。
其上风亭水榭,觥筹交错,众人的酒盏你推我迎,好不热闹。
酒盏下肚,一弟子已有三分醉,与同伴悄声:“听说了吗?这场宴席清淮仙尊也来,所以前些日子各派都在争抢入宴的邀请函。”
同伴自是不信:“怎么可能,几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清淮仙尊赴哪个门派的宴。就连武圣岳承宇都未成功,此宴虽办得不错,但也比不得武圣的宴席。”
“武圣他对清淮仙尊……”心思不纯。
醉酒弟子本想说,骤然酒醒,出了身冷汗,未说完。只是压低声音,附在同伴耳旁:“听说清淮仙尊来此,是想要一件东西。”
同伴摇头,不去搭。心想:清淮仙尊已是修真第一,怎会为了一件东西亲自前往?
可宴会上的人群却突然喧哗起来,同伴朝着那处望去,惊讶低呼道:“清淮仙尊?”
穿过曲折回廊,宴席主人在路清淮前面为其引路,内心激动小心。虽然清淮仙尊接了请帖,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真的会到。
直接将路清淮引至上位,路清淮看出那是主人席位,淡道:“不必特殊对待,本尊坐其他位置便好。”
落座,是最偏僻的角落。那处有一雕花乔木屏风,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